吴王府门外的巷子,搂着些微月光,翻翘的屋檐,投下一片阴影,此刻正藏着两人。
“大小姐,你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任飞安顿好秦挽依之后,当下就要离开,然而,才探出头,黑衣人也带着秦素月奔跑而来。
此刻,秦挽依才看清,黑衣人身体纤瘦,骨架纤细,脚步飘逸,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想比任飞而言,黑衣人要辛苦许多,秦素月不仅娇弱不说,连基本的抵抗都没有,然而黑衣人能将人安然无恙地带出,足以说明她的确与任飞不相上下。
“姐,是不是你?”秦素月早已听出秦挽依的声音,可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当然是我了,不是我还能是谁呢。”秦挽依扯下脸上的黑巾,坦率承认。
秦素月看到秦挽依,顿时眼泪氤氲,扑在秦挽依的怀里,哭得很是委屈。
“不哭不哭,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秦挽依柔声安慰着秦素月,这么温柔的一幕,任飞从未见过,出现在他眼前的秦挽依,向来是张牙舞爪的,也是强势狠绝,也有无赖耍泼,独独没有此刻的温柔担当。
秦素月被这么一安慰,哭得更是凶狠了,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秦挽依任由她的泪水浸湿她的衣襟,她看向黑衣人,带着九分肯定一分疑虑:“翠屏,是不是你?”
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矛盾的脸,这张脸,带着一抹冷,带着一抹艳,可又带着一抹决然,与翠屏平平淡淡的脸,截然相反。
“你是……”
“你是玉面修罗?”秦挽依还在疑惑,然而任飞却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不敢确信。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黑衣人轻笑一声,口吻很是轻佻,她拨了拨绑在脑后的发丝,带着一丝明快,这模样,这举动,与翠屏根本不是一个人,可听这声音,却是如此的相似。
任飞带着警惕之色,横剑挡在秦挽依和秦素月身前,似乎有些忌惮。
“任飞,玉面修罗是谁?很厉害吗?”秦挽依听也没有听说过,但修罗两个字却很是熟悉。
任飞不知道秦挽依除了认识的几个人外,除了那一身医术之外,还知道什么,当下解释道。
“玉面修罗,五年前曾经现身,在大兴朝掀起不少轰动的事情,听说行侠仗义惩强除恶,也听说滥杀无辜杀人如麻,官府曾经悬赏缉拿,未果,此时甚至惊动皇上,皇上动用禁卫军追捕,却无功而返,即便如此,玉面修罗依然兴风作浪,所到之处,处处牵涉人命,然而,不知为何,三年前,玉面修罗忽然销声匿迹,之后一直杳无音讯,然后众人也就淡忘了。”
“什么?”不听不知道,一听真被吓了一跳,秦挽依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件事,这么神出鬼没亦正亦邪的一个人突然出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如何反应,秦挽依松开秦素月,猫着腰,从任飞手臂下钻出,与对面之人对质,“你……到底是谁?”
“大小姐,你这么快就忘了奴婢了?”玉面修罗却是好整以暇地道。
然而,这声音,这自称,却怎么也无法掩饰的的确确是翠屏的声音。
“翠屏,果然是你,可你怎么就成了什么玉面修罗呢?”听着还怪吓人的,不管是正义之事还是邪恶之事,都与血腥扯上关系。
“玉面修罗怎么了,当年虽然背上了几条人命,天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不过我从来没有怕过。”翠屏说的很是自然,难怪初次看到她的时候,有种难掩的气质,这种气质与一个丫鬟格格不入。
“那你怎么从呼风唤雨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个丫鬟?”秦挽依怎么也想不通,那样一个肆无忌惮的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丫鬟,秦挽依还真是大胆放心,竟然没有一点察觉身边的丫鬟,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只不过着了某人的道,打赌输了,只能答应替他办件事情。”翠屏想了想,仍然觉得有些不甘心。
“你在相府呆了三年,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就是为了一个赌约?难道三年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秦挽依越想越是心惊。
“不然呢?其实也没什么,反倒是让我躲避了不少追杀,算算也不亏。”翠屏对这事没有半点惋惜和憎恨,倒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只是转变太大,一时之间,让秦挽依有些难以接受,“其实,打赌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不过一时没有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既然答应你暂时照顾三小姐,权且当做最后在相府做的事情吧。”
“与你打赌的这个人,该不会是……”秦挽依想着那夜翠屏放飞的那只白脚黑鸽,终于说出了挣扎许久的名字,“九王爷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九王爷还是十王爷,不过是个坐轮椅的,武功却是深不可测,当年要不是看到那张轮椅,我会大意吗?”翠屏提起往事,还是有些咬牙切齿,本以为不良于行的人,会些暗器可以保命,哪知高深莫测的足以让人致命,“既然让我盯着相府,想必非富即贵,可能是你口中的九王爷吧。”
“你不知道对方是谁,居然也敢打赌?”她也真够大胆,与不明身份之人打赌,仿佛不会输一样,结果可想而知,看来没有超强的自信和本事同步,打赌之事就算了。
“闲着无事,随便赌赌,没想到第一次赌大的,居然就输了。”翠屏对输掉的三年,没有半点惋惜之色,愿赌服输的赌品,还真是难得一见,世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