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彦凡才催促着几人离开,然而,还没有走到木门,通道之中,响起几道零碎的脚步。
众人一惊,不得不又后退,他们已经没有救兵,那么,匆忙赶来的人,只能是敌人。
等看清对面之人时,钟彦凡倒吸一口气,里边既有敌人也有亲人。
“放了王爷,不然,你们谁也别想走。”说话的是一个年老的人,他的身后,跟着八个士兵,八个士兵中间,捆着两人,一男一女,双双被捆绑着,嘴里还被塞了木条。
“怎么是你们?”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孙雯和钟乐轩,秦挽依也意料不到,他们怎么落到孔伯的手中。
“孔伯,做得好。”钟济潮看着这么一幕,仿佛雪耻一般,不再受到威胁,面临的危机,立刻解除。
“王爷,是你料事如神,这两人果然回来了,落入设下的圈套,老奴幸不辱命。”孔伯一挥手,士兵押着两人上前,“还有,悬崖外边,已经有两百士兵等候,只等王爷下令。”
“做得好,马上调遣一百士兵过来。”
只那么瞬间,乾坤已经扭转,钟济潮明目张胆地发号施令。
而此刻,孙雯和钟乐轩被双手负后绑着,两人的脸上,还带着血痕,衣服一片凌乱,仿佛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一般,只是,孙雯的眼神带着期盼,但钟乐轩的眼神却是带着闪躲之色。
看到两人这般模样,钟彦凡心如刀绞,他不该放任两人胡来的,本以为当晚离开之后,他们早已在安全地带,不然他早已在宋王府中将他们营救出来,哪知他们竟然自投罗网。
“六皇叔,想必这位,就是小侄未曾谋面的六皇婶吧?”钟济潮有恃无恐,不怕钟九做出什么,语气中完全是断定的口吻。
“你想怎么样?”钟彦凡最亲近的两人,皆掌握在钟济潮的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九弟,可以把剑拿开了吗?”形势一转变,钟济潮根本不把钟九放在眼中,就算钟九一人能够力挽狂澜有什么用,最终还是斗不过他。
只是钟九没有动,这么一松手,别说救不了两人,还要搭上其他人的性命。
“六皇叔,九弟对六皇婶似乎没有那么尊重吧?”钟济潮用眼神示意还架在他脖子上的软剑。
“阿九……”
钟彦凡并非看不清形势,而是身在其中,被蒙蔽了理智,此刻的钟彦凡,也不过是个寻常的男子,至亲遇上危险,谁还能无动于衷。
本来的优势,在瞬间成为劣势,稳操胜券的局面,再一次被打破。
“六皇叔,如果小侄的手中,掌握着秦挽依的性命,那么,九弟应该不会这么绝情吧?”钟济潮轻笑出声,现在的难题,全部落在钟九的手中。
秦挽依恨恨地瞪着钟济潮,这人每一句话,都带着刺,刺的两端,总能伤到一方。
“七哥,别忘了,你还在我的手中,不是在六皇叔的手中,跟六皇叔商量,没有用,倒不如直接跟我说,既然要放人,那么大家同时的性命可比六皇婶的性命重要。”
“哈哈哈,六皇叔,你赖以信任的人,可不把你当一回事呢。”钟济潮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打击的机会。
钟彦凡沉默不语,钟九的冷静仿佛感染到他一样,他也渐渐镇定下来,若是这个时刻,越不能慌乱。
钟济潮眼神一扫,孔伯立刻会意,既然钟九在他身上动真格,那么,休怪他不怜香惜玉了。
孔伯抽出一名士兵的佩剑,学着钟九的样子,在孙雯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虽然不深,却触目惊心。
“济潮,别轻举妄动。”钟彦凡好不容易克制的躁动,再次爆发。
仿佛想要从孙雯的口中听到尖叫,孔伯特意将她口中的布条取出。
“丫的,有本事就杀了老娘,老娘前世今世混了两世,风里来弹里去,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东西没偷过,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这次真是大意失荆州,小看了你们,才着了你们这帮下三滥的道,呸。”孙雯一张嘴,骂骂咧咧,没有停下,动口又动手,看来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皮外伤比较严重。
然而,这话听在秦挽依的耳中,却是掀起不小风浪。
什么叫前世今世两世?
什么叫弹里去?
“六皇叔,我也不想轻举妄动,可谁让九弟迟迟不愿松手呢?”钟济潮的狠,绝不比钟九弱,钟九能做得出来的,钟济潮绝对能更加残酷百倍。
“阿九,算六皇叔求你了,放了他吧。”钟彦凡实在不想孙雯和钟乐轩受到任何伤害,他宁愿自己在钟济潮的手中。
“师父,大师姐和三师兄在七王爷的手上,这可怎么办,你劝劝二师兄,让他把七王爷放了,把大师姐和三师兄换回来吧?”秋韵水央求起孙遥,钟九连钟彦凡的话都不听,更不会听她的,只能寄希望于孙遥。
孙遥没有说话,看似无动于衷,却有着与钟彦凡一样的心里,毕竟被抓的是他的女儿与外孙。
“七哥,要么同时放人,要么鱼死网破,反正今日我们也难逃一死,拉上你陪同,也不算是一件赔本的买卖,不过便宜了宫里正斗得如火如荼的两位。”钟九不受丝毫影响,“考虑的如何了,答应了就点头,不答应,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现在已经落在下风,若是比对方更早松手,那么,一点反败为胜的机会都没有,钟九不受任何人摆布,不受任何人影响,即便所有人误会他,但他没有退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