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县衙有一段距离,钟乐轩特意留意了丁县令的举动。
感受着背后的动静,钟乐轩若无其事地走到戚少棋旁边,低声道:“还要我再去解决那个吗?”
戚少棋望着三两板车之上的药材,一捆一捆,叠放地很高,马匹哒哒地走着,很是缓慢。
这三匹马匹都是县衙里边的,可能也是疏于喂养的缘故,瘦不拉几,拖着沉重的药材,比牛车还慢,被钟乐轩一路嫌弃,若非他们弃马,早将这批药材送上去了。
“按照我们的速度,在七王爷率兵赶来前,一定会拦截,甚至于他接到消息,就能让东门和悬崖上边的士兵阻拦。”戚少棋忧虑道,只要有半丝风声走漏,后果不堪设想,他是奉命办事,若是把韩太医拖下水,并不恰当,不过,好在还有钟九在背后掌控一切,他应该不会任由这件事发生。
“不就一个字,何必解释这么多!”钟乐轩听得戚少棋啰啰嗦嗦一番话,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解决,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你这样的解决方式,无济于事,这个捕快若是迟迟没有消息,丁县令就会亲自前往,难不成你还要对丁县令下手吗?”戚少棋阻止道。
“为何不可,只要他阻挠,就把他敲晕,要么给他喂点méng_hàn_yào,药王谷有的是不同寻常的méng_hàn_yào,一旦吸入,两日三日也没有问题,到时候,这三车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了。”钟乐轩很是自信。
“若是再对丁县令下手,那么只会惹来更大嫌疑。”戚少棋不敢苟同。
钟乐轩不似戚少棋心思细密,对思来想去的人没有耐性。
“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一个也是怀疑,两个也是怀疑,只要他们没有证据,让他们怀疑去。”
“不行,这批药材,必须得有人证明的的确确是从县衙运送出去的,否则,七王爷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说我们勾结,暗中调换药材,就是为了想要给秋老板脱罪。”比起钟乐轩的烦躁,戚少棋还是沉稳许多。
“不是还有两个捕快吗?”钟乐轩看向前边两人。
“这不一样,丁县令才是沽州县衙父母官,具有一定的话语权,说出去的话,才能更加让人信任,否则,只要给他找点事情无暇分身,就不能顾及我们这边了。”戚少棋考虑的不仅仅只是把药材送上悬崖,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把柄落在人的手中。
“真麻烦,这也要考虑,那又要顾及,像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钟乐轩扭过头,想要帮忙的心落得一场空,在他的世界,从来只有出手和旁观,没有考虑两个字。
“戚大人,那该如何是好?”一直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秋韵水插了一句,她不似钟乐轩那么急躁,也没有钟乐轩那么有主见,她所能做的就是听凭戚少棋的安排,而她所求的就是钟九所说的两全其美,不想任何人有事。
戚少棋一边踱步,一边思索,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九王爷失望。
忽然,戚少棋停下脚步,看向钟乐轩和秋韵水,因为三人皆在后边,没人留意到他们的异常。
“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就说。”钟乐轩直白地道。
“你还是要去阻止那名捕快……”
钟乐轩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兜兜转转,还不是按照他方才的意思。
“不过,如果能在宋王府惹点事情吸引七王爷的注意,或许,即便知道这边有异,他也顾及不了。”戚少棋对钟乐轩的态度没有任何反感,还是照常。
钟乐轩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惹事这种事情,他自然最在行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
一旦钟乐轩露出这种表情,秋韵水直觉又有谁要遭殃了。
“那儿可是宋王府,你必须得小心一点。”饶是戚少棋这等沉稳之人,都对宋王府有些忌惮,他不想钟乐轩出事。
“放心,虽然宋王府守卫森严,刺探消息困难,惹点事情却不难。”钟乐轩一派期待,一脸胸有成竹。
通过钟九,戚少棋对药王谷众人有了大致的了解,便也放心交代钟乐轩事情。
“我呢?”秋韵水也不甘等候,不愿意冒险的永远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至于秋姑娘,你立刻跑去跟丁县令说,就说药材……”
等了半天,戚少棋迟迟没有出口,秋韵水问道:“药材怎么了?”
“就说药材两个字,别的绝口不提。”戚少棋叮嘱道,“而且,还要跑过去。”
秋韵水一脸疑惑,这样,丁县令就能相信吗?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钟乐轩了然,不觉双眼一亮,“药材两个字对那芝麻官可是敏感的很,老四跑得气喘吁吁,若是不说,那芝麻官一定以为药材出了问题,他不过来才怪。”
戚少棋赞同地点头。
“只是,若是丁县令找来,发觉没有任何异常,岂不是会怀疑吗?”秋韵水虽然迟钝,但不乏细心,能够注意到细节。
“韵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说药材,又没说药材丢了,或者被抢了,随便说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钟乐轩一点儿也不担心。
“令师兄说得对,到时候就说药材没事,我特意遣了你回去告知,然而丁县令没有听完而已。”戚少棋早在想到这个对策的时候就想到每一步的应对。
秋韵水微微张口,没想到戚少棋竟然能在短短时间之内部署一切,滴水不漏。
能得此等睿智之人下跪追随之人,是否也并非简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