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黄衣男子开始有点害怕起来,眼珠子不时地转动,他偶然间瞥到犹如鹤立鸡群的马车,骤然喊停。
“知道害怕了吗!”大汉看出黄衣男子的窘迫,得意起来。
“谁说的,先放开你的脏手。”黄衣男子收起扇子,指向马车,正好点到秦挽依,“这是丞相府的马车,里边的人肯定知道我是谁,不信让他们出来对质。”
但凡官宦人家的马车,里边乘坐之人必定是府里的主子,至少与府里的老爷有关系。
这个家伙倒是有几分眼力,居然能看出丞相府的马车标志,而且认定有人认识他一样,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十王爷?
秦挽依脸上有伤,还不能出来抛头露面,她更不会让秦素月出来面对众人,偏偏遇上这么个人,众人有堵在这里,实在无奈。
“翠屏,你认识十王爷吗?”秦挽依只能将主意打到翠屏身上,毕竟她听说的事情不少。
翠屏摇了摇头:“奴婢只听说十王爷的封地在江州一带,但从未见过。”
秦挽依无法,只能退回马车窗口,掀起帘子,喊来家丁:“于护院,你认识十王爷吗?”
于护院也是一筹莫展,摇头以示不认识。
“臭小子,看见了没,没人理你,要是再敢糊弄爷爷我,小心爷爷的拳头打爆你的头。”大汉抡起拳头威胁道。
黄衣男子急了,不得不喊道:“马车里边的人,不管是相府的谁,只要帮了本王这次,本王必定铭记在心,男的可以升官,女的可以为妃。”
秦挽依僵了僵嘴角。
“翠屏,你有没有带银子?”秦挽依并不知道黄衣男子的真实身份,不能肯定究竟是不是十王爷,但宁可结好也不想得罪,所以想拿银子摆平事情,他们还等着赶路呢。
翠屏似乎看出秦挽依的意图,为难地道:“小姐,带是带了,但奴婢听说,知味楼一顿,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小姐的首饰银子月钱全部烧了,这儿也就剩下十两左右,等会儿还有用到银子的地方,所以……”
“你们怎的如此无礼,倒是出来个人啊,别躲在里边不知声!”黄衣男子在外边等着实在焦急,索性喊道,“里边有没有本王那无缘的太子妃嫂子啊?”
这话一出,秦挽依一拍额头,外边那个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话竟然都说得出,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十王爷钟流朔了。
秦挽依不能无视,只能戴上纱帽,掀开帘子。
“你看,不是出来了吗?”钟流朔挣脱大汉的钳制,跑过来理直气壮地要钱,“你就是本王那无缘的太子妃嫂子吧,知道你毁容了,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快点,先借我一百两银子救济一下。”
透过轻薄的白纱,秦挽依只看到一个脸庞光洁白皙的男子,两条眉毛犹如上弦月,睫毛半卷,眼瞳犹如山间溪水,没有任何杂质,显得特别清明。
就是这张嘴,实在不讨喜,甚至让人讨厌,说出来的话,真想把它再塞回他的嘴里去。
“你就是本小姐那无缘的十叔子啊,幸会幸会,本小姐今日出来匆忙,正好也没带银子呢。”秦挽依双手一摊,很是抱歉,就算有银子,也不会给他,更何况还是没有银子。
“姑娘家出门怎么会没有带钱呢!”钟流朔满脸不信,他朝帘子里探头一看,仿佛要进去搜查一样。
秦挽依一掌拍在钟流朔的脑袋上,拍完之后,有些后悔了,倒不是犯上作乱,而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动手脚,简直在自毁形象。
“呵呵呵……”秦挽依尴尬地一笑,“马车之中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十叔子怎么能如此无礼呢,呵呵呵……”
秦挽依暗中扯住钟流朔胸口的衣服,一件衣服被两人蹂躏的不成样子,她低声咬牙道:“你个大老爷们出门都不带钱,还向女人要钱,你好意思的。
“太子妃嫂子……”
“前边加个无缘的。”秦挽依打断道。
“无缘的太子妃嫂子,赶紧松手,这件衣服,是花了二百两银子专门订做的。”钟流朔心疼地道。
“这么值钱啊!”秦挽依松了手,拍了拍钟流朔的胸口,“这不就好了,脱了这件衣服,抵押就完事了,何必闹得满城风雨的。”
“笑话,本王堂堂十王爷,在大街上当众宽衣解带,成何体统。”钟流朔这时候倒是在意起所谓的风度,刚才被抛出去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怎么不在乎。
“你要是自认为fēng_liú倜傥,想来会有姑娘愿意倾囊相救的。”秦挽依不为所动。
“你们到底商讨好了没有?”大汉在一旁等的不耐,一个王爷,一个相府小姐,居然一个比一个穷,都不知道可信不可信,他甚至觉得,这个相府小姐,也是冒牌货。
不过一看这辆马车还有旁边跟着的九名家丁,他还是不敢造次,只能回头请钱掌柜解决。
钱掌柜认识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自然认得相府的马车以及府中的下人,他走下台阶,双手一举,算是给秦挽依行了一礼。
“秦大小姐是否认识此人?”钱掌柜将两人见面的场景都看在眼中,虽然秦挽依口中称着十叔子,但并没有下车行礼,所以也不敢肯定,再说了,如果真要是十王爷,方才得罪了他,怕是不好收场。
秦挽依的相府小姐身份摆在那里,不怕钱掌柜真的要债,她也不敢贸然将钟流朔揽在身上,只能道:“若说不认识呢,也不是,若说认识呢,又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