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心神俱颤,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阿凡,快,我们马上……”
“钟彦凡,孙雯,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是敢逃,老子让你们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不得超生!”
空旷的山林中,一道犹如无形之箭的声音,刺破一切阻碍,直穿而来,久久不能停歇。
这话也太绝了吧,哪有这么诅咒自己女婿女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眨眼之间,孙遥已经站在蛇屋的门口,宽袍猎猎作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后边,钟乐轩如影随形,俨然是大战在即的严阵以待。
再后边,居然没有人了。
说好的阵势,说好的围堵,怎么都没了,就这一老一少,能拿下那对夫妻吗?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孙遥不耐烦地道。
“老头子师父,你们人太少了,我给你们撑腰。”说着,秦挽依紧了紧拐杖,说的郑重其事。
“这里没你的事,滚下山去!”孙遥一副不待见人的样子。
也对,这四人,是一家人,的确没有她的事情了,既然已经逮到大师姐他们了,那么,收徒仪式,想必要取消,孙遥让她下山的意思,大概就是阻止一切。
“老头子师父,那我马上下山,你们好好处理家事啊。”说罢,秦挽依从狭小的门口,侧身绕过孙遥,下山通知消息去。
走出很远,秦挽依回望蛇屋所在的方向,一片平静,都说越是平静,被平静掩盖的就是越暴力。
佛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佛曰庸人自扰就是自寻烦恼,佛曰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还是自保为先逃跑为上。
回到药王谷阁楼,大堂之中,只有韩木一人,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收徒仪式,并没有因为听闻大师姐回来了而有所停止。
秋韵水受伤后,所有的一切,都是韩木在置办,其他人,纯属就是帮帮小忙而已。
“韩木,不用忙活了,大师姐他们回来了。”秦挽依道。
然而,韩木并没有听到她的话,或者说根本没有看到她的人,机械地准备药材白烛等。
“木乃伊,老头子师父已经在擒拿大师姐了,你不用再准备了。”秦挽依重复了一遍。
“你上去叫二师兄,去后山园陵。”韩木准备妥当,却是自顾自出去,“我先去找四师姐,你们直接去那里汇合。”
“诶……”秦挽依还要说什么,韩木已经离开,难道她说的不是人话而是猴话,所以他才听不懂吗?
不管了,韩木顶多是办事的,钟九才是主事的。
上得三楼,秦挽依准确无误地直奔钟九的房间,里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她抬起手正要敲门,哪知房门忽然打开,门后探出一颗脑袋。
“无缘的嫂子,你回来了?”
“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在做什么呢?”秦挽依一脸怀疑之色。
“没什么啊,老朋友见面当然是叙叙旧了,你找阿九有事吗?”
怎么又改称呼了?
秦挽依也没空管这个,挥了挥手,钟流朔主动让道。
“九九,老头子师父已经前去捉拿大师姐他们,让我先回来,我在想收徒仪式可以不用继续了,但是韩木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人已经去请韵水姐姐去墓园了,让你也跟着去。”
钟九略微颔首:“那我们就动身前往吧。”
“好……不对,你怎么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秦挽依欲要解释,钟九已经抬手阻断。
“师父已经将大师姐他们带回来了吗?”
秦挽依摇了摇头:“目前是没有,可是……”
钟九又是挥手一挡:“那师父有明确说过收徒仪式要取消?”
秦挽依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
“这不就结了,既然师父没有发话,这收徒仪式还得进行下去。”钟九对秦挽依进行洗脑,“这次来了不少各地的名医,想看看师父这回收的徒弟如何,他们乘兴而来怎么能让他们败兴而归呢,这都广而告之,岂能让药王谷失信于人。”
“可是……”这明明就是为大师姐设的局,怎么反倒是成了哗众取宠一样了。
“没有进行收徒仪式,就还不算药王谷的徒弟,不论假戏还是真戏……”钟九坐着勾了勾手指头,秦挽依靠了过去,他贴着她的耳畔道,“之前承诺过的东西,可就不算数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承诺过的东西,不就是合计七八万的银两吗,都走到这一步了,至少也得给她一半吧。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秦挽依也凑在钟九的耳畔道,不敢讲得太大声,让别人知道太有钱了也不行。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讲什么呢,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我也要听。”钟流朔夹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望望。
“一边凉快去,没看到我正烦着吗?”秦挽依没好气地道,她拧了拧钟流朔的耳朵,“小心我对你这对漂亮的耳朵感兴趣。”
钟流朔慌忙撤退,躲在门外探头探脑,哭求道:“无缘的嫂子,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那么一点吗?”
“无缘的十叔子,姐姐我高兴的时候,能温柔地能掐出水,但我不高兴的时候,能残暴地掐出血来!”
钟流朔立刻消失在门口,秦挽依这才全身心与钟九作对。
“依依,你听说过违约金吗?”不等秦挽依回答,钟九就解释道,“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