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轰然劈在石桌上。
石桌裂开一道细小的纹路,而剑身上边,也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秦挽依的双手,受到震力,顿时一麻,虎口隐隐作痛。
“你毁了我的剑!”庄楚楚最爱这把佩剑,天天将佩剑带在身上,如今看见自己心爱的佩剑不禁成了撕衣的武器,完美无缺的剑身还留下了瑕疵,简直是彻底毁了,她噌然站了起来。
“我就是要你永远记住这个缺口,也永远记住今天的所作所为。”虽然手上有些痛,但秦挽依没有表现出来,比起秋韵水所受的痛苦,这并不算什么,“剑,是用来保护所爱之人的,不是伤害无辜之人的,若还没有明白这点,劝你早些放弃,等到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时,就后悔莫及了。”
秦挽依豪气地说完,转身正要离开,庄楚楚怒急,抡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她的后背扔了过去。
她忽的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钟九眼神一凛,指尖捻起石桌上的一片落叶,以迅速之势,飞射而去。
“叮”的一声,落叶直刺茶杯而去,在空中撞上茶杯,茶杯应声而碎。
秦挽依一惊,瞬间转头,但见碎片四溅,直刺眼睛而来。
钟九扶着桌子正要站起,双腿却使不上任何气力,此时此刻,他才觉得,有些时候,不是什么都在掌控之中。
还没等看清一切,秦挽依只觉得眼前骤然一暗,一股大力袭来,一个晕眩之间,她已经扑在地上。
睁开眼睛一看,出现的竟然是钟乐轩那张臭臭的脸。
“啪”的几声,茶杯的碎片,纷纷落在地上,就在他们的脚边。
秦挽依微微长大嘴巴,惊得不止是这一幕,还有钟乐轩,他竟然会救她?
钟乐轩撑着身体站起身,臭着一张脸,红着一双眼,盯着庄楚楚,犹如狂风骤雨爆发前一样:“伤了一个已经够了,还敢暗箭伤人,有够厚颜无耻的。我平生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一个就够令人烦心的了,还来一个,不要逼着我们师兄弟失和,你最好给我好自为之。”
钟乐轩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发现后边没人跟着,回头一看,秦挽依还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呆立不动,像个愣头青一样。
“喂,走了!”钟乐轩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然而,秦挽依只是歪着头,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犹如老僧入定,没有魂魄可言。
钟乐轩轻轻地踢了踢秦挽依的脚,吼道:“走了!”
秦挽依茫然转过头,手指拧着嘴唇,眨巴着眼睛,望向钟乐轩,庄楚楚救她,都比钟乐轩救她来的更容易让人相信一些。
之前还喊打喊杀,想置她于死地,这会儿居然还救她,若不是他,碎片早已刺入她的眼睛了。
钟乐轩蹲下身体,张开嘴巴,在秦挽依耳边喊道:“丑——八——怪——快——走——”
耳膜受到强烈的刺激,秦挽依赶紧捂上,然而,脑袋已经一片晕眩,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都说过了,我是腿瘸了,不是耳聋了!”秦挽依恢复神识,吼道。
钟乐轩气急败坏,一把揪住秦挽依的衣领,像提老母鸡一样,提了起来,然而,因着两人身高没有什么悬念,钟乐轩也只能与秦挽依平视,提不到更高的位置。
“我也说过,快走!”钟乐轩不听秦挽依的,扯着她的衣领前行,仿佛遛狗一样。
“慢点……”秦挽依喊道,一脚踮着,另外一只却不可避免地交替走着,“我都说过了,我腿瘸了,脚踝痛,跑不动!”
“女人真是麻烦!”钟乐轩皱了皱眉头,却也停了下来,他微微蹲下尊贵的身体,一手环过秦挽依的双腿,手上微微使力,秦挽依一个摇晃,直接扑在钟乐轩的身上。
“喂,你行不行啊?”两人身高相差不大,秦挽依不太放心钟乐轩能够抱起她。
“闭嘴,肥成这样,还好意思怀疑别人的力量!”钟乐轩满是鄙夷之色,呵了一声,秦挽依一个后仰前翻,已经被钟乐轩抗在肩膀上,向着秋韵水所在的屋子走去。
虽然没有期望过钟乐轩有多温柔,但至少应该比九指快刀温柔一些才对,居然动作这么粗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劫色的呢,好在她毁了容,很安全。
正当她念念有词的时候,一道白影倏然闪过,一个兜转之间,已经往最边上的屋子冲去。
看着那个矫捷的身躯,秦挽依的眼睛亮了起来。
“快快快,灵儿来了!”她拍了拍钟乐轩的背,催促道。
“别吵!你要是减掉十斤二十斤的肉,我一早就到了。”钟乐轩很是不耐,最讨厌女人叽叽喳喳,啰啰嗦嗦。
最边上的屋里,雕镂的木床上,韩木已经给秋韵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伤口,擦拭地小心翼翼,秦挽依从未见过他如此专注与凝神。
灵儿已然放下药箱,跳到床上,神色凝重地看着两人,没吵没闹,脸上难得出现担心的神色。
在她的印象中,灵儿要么在终究面前乖顺的像绵羊一样,要么在其他人面前颐指气使态度傲娇。
钟乐轩大手大脚地放下秦挽依后,双手环胸,靠在床边,盯着床上的动静。
秦挽依二话不说,打开灵儿取来的药箱,取出缝针、缝线、止血药等。
“韩木……”
秦挽依才开了口,就被韩木打断:“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
语气还算平和,态度也是一般,但已经万幸,秦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