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韵水素雅干净的床上躺下后,秦挽依开始打量起她的房间。
有别于大师姐的恢弘大气,秋韵水房间的布置,显得典雅精美许多,像个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
这里的摆设,没有一件兵器,更不用提暗器,桌上床头,都是一些医书,不过,更多的是药典。
而房中唯一的亮点,就是一个个盆栽,有观花植物,也有观叶植物,有土培植物,也有水培植物,有寻常盆栽,也有吊篮,绿意盎然,窗口似乎还有藤蔓攀爬着窗户,不过没有伸展进来。
秦挽依本打算让任飞回去歇息,好说歹说,任飞终于点头,隔壁却恰恰传来钟乐轩暴怒的声音。
当下,任飞留在秋韵水的房间,寸步不离。
“挽依,我先替你看看脚伤吧,看着很严重。”秋韵水不忍在听隔壁究竟在说些什么,在秦挽依点头后,当下掀起衣角,露出秦挽依的双足,动作轻缓地解开脚上的纱布。
纱布包扎的很细致,看来,落水之后,并没有将她草草了事。
“挽依,还好二师兄细心,发现你有脚伤,替你看过,不然,拖延治疗就麻烦了。”秋韵水解开纱布,才按上秦挽依的脚,秦挽依痛得脸色骤白。
“大小姐,你怎么样?”任飞就站在一旁,察觉到她痛苦的模样,急忙问道。
秦挽依挥了挥手,摇了摇头,以示无碍。
“韵水姐姐,你方才说,是……钟九替我包扎的?”秦挽依不关心自己的脚伤,反而先关心是谁替她看过。
“是啊,那会儿小师弟要替任飞解毒,师父又让我到前边照看,三师兄又要给小红疗伤,只留下二师兄照顾你。”秋韵水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清楚秦挽依的反应怎么有点大。
难道那人是他?
“二师兄说只是扭伤,有点红肿,后来涂抹了一些消肿的药。不过方才看你连站立都难,是不是三师兄又做了什么?”
面对她的询问,秦挽依没有半点反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抬起手,掌心贴着鼻端,闻了闻,似乎残留着一股兰香的气味,这种气味,专属于钟九所有。
也不一定,她也穿过钟九的衣服,留着兰香很正常。
“挽依?怎么了?”秋韵水在秦挽依眼前挥了挥手,将她神游的神魂召唤回来。
“没……什么。”秦挽依摇了摇头,“那……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明知道这是钟乐轩母亲的衣服,还往她身上穿,这不是明摆着让钟乐轩找茬吗?
秋韵水一愣。
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样。
“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穿着这身衣服了,所以我也没有留意。”秋韵水歉然地道。
“那……该不会也是钟九吧?”秦挽依颤抖着声音。
“这件衣服,不是我的,似乎是大师姐的,而当时在大师姐屋里的人,好像只有……”
“主人换的!主人换的!”
秋韵水还没有说出二师兄三个字,灵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椅子上候着,秦挽依一听,已经晕死过去,为什么又是钟九,之前是上半身被看光,如今,全身都被看光了。
还有这只猴子,如果灵儿也知道,那么是不是也看了她的身体呢?
任飞眸色一沉。
“挽依,二师兄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师父说,行医之人,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与健康之人,我想二师兄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才动手替你换了衣服。”秋韵水急忙解释,生怕秦挽依有了轻生的念头,女人性命事小,失节事大,更何况还是相府嫡女。
没想到还能从秋韵水口中听到这句话,学医之人,眼里的确没有男女之分。
可心里总是横亘着什么,有点介怀。
“君子!君子!”灵儿不失任何一个吹捧的机会。
“你听,灵儿也这么说了。”秋韵水朝着灵儿一笑,灵儿的双眼,都快成心形了。
算了,不跟他们计较,反正身上没少块肉,真要细究起来,指不定会被倒打一耙,依两人的尊容,谁占谁便宜,一目了然。
见秦挽依似乎没有刚刚那般疼痛之色,秋韵水又俯身去检查,然而,才一动,秦挽依又痛得龇牙咧嘴。
“挽依,我想还得让二师兄或者小师弟过来看看才行。”秋韵水自个儿没有办法,只能打算求助。
“不用。”秦挽依这会儿不想看到他们几个,急忙拉住秋韵水的手,温温暖暖,的确不是依恋的那双手,她朝着自己的脚踝处瞥了一眼,上边红肿,又有压痛,“应该是之前扭伤未愈,后来又遭强力冲击,韧带拉伤,出现骨裂了。”
“这么严重?”秋韵水惊呼一声。
也不看看这是谁下的手,能温柔吗?
钟乐轩要是对她温暖,母猪都能上树了。
秦挽依腹诽一句,也没当着秋韵水的面数落钟乐轩的不是。
“那更不能耽搁了,我马上找他们去。”说着,秋韵水慌慌张张就要离开。
“真的不用。”秦挽依死活不让她离开,“骨头没有移位,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打个石膏,休息两个月,就能恢复了。”
“大小姐,需不需要告知医圣,请他过来看看,这已经不是轻伤了。”任飞似乎没有私了之意,毕竟是堂堂相府嫡女,圣上密旨让他亲自护送之人,怎么能在药王谷遭受如此冷待。
而且,竟然会萌生杀意,这是他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