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别苑,围观之人,还是持有观望的态度,他们并非真的相信她的医术,毕竟她年纪轻轻,医术还能与医圣相提并论吗,怕是连个寻常大夫,都不如。
只不过郭大河等人口口声声称呼她是大小姐,大家也不过是抱着一种心态,她若真要施舍,还能沾点什么。
在没有揭晓之前,他们至少会等到习远过来,反正在这个屋里,他们除了等,也是无事可做。
秦挽依安安静静等着,没有一点急躁之色,行医之人,除了抢救,其他时候,必须要沉着冷静。
她如老僧入定,然而,郭大河杵在那里,坐立不安,然而除了等,却实在无事可做。
“大小姐,那现在要做什么?”自从任飞离开之后,郭大河问了不下三次,真若坐等不住,便只能来回踱着,空间不大,恰好在秦挽依眼前晃来晃去。
“我看着头晕,你别晃了,安静等着就是。”秦挽依忍无可忍,也不是没有体会到郭大河的孝心,但眼睛都被晃得疲惫了,“待习远拿了笔墨,我开了药方,等会儿向药王谷买点药材,熬了药之后喝下,然后进一步观察。”
秦挽依如此说,郭大河也只有乖乖等待的份。
“大……河……”等待之际,老妇人悠悠转醒,伸着手,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一声。
“娘,你醒了?”郭大河激动地握住老妇人的手。
“阿香呢?”老妇人气若游丝地问道。
知道老妇人担心什么,郭大河忙回道:“大夫说,这儿空气,不适合养胎,阿香正由尹大姐陪着,在外边呆着。”
老妇人点了点头。
“娘,是儿子没用,才会让你受苦。”郭大河握着老妇人的手,一阵忏悔。
老妇人虚弱地摇了摇头。
“娘,儿子遇上了一名大夫,她将阿毛的病给治好了,你不用担心,过会儿,你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了。”郭大河含着泪,握着老妇人的手,仿佛想要给予一点力气。
老妇人似乎无力,听了一会儿子的话,又昏昏欲睡,才停下说话,就睡了过去。
“娘……”郭大河怎么叫,也是于事无补,他转而向秦挽依求救,“大小姐……”
秦挽依搭上老妇人的手腕,微微探脉:“暂时别叫,厌倦,嗜睡,这是正常的反应。”
秦挽依如此说,郭大河只能静静守着。
围观之人,心有戚戚然,来这里求医,谁不是身上病痛着。
“大河。”随着一声叫唤,人群之中,让开一条道,尹婶扶着年轻妇人走了进来。
“阿香,你怎么进来了?”郭大河慌忙站起身,上前搀扶着年轻妇人,“不是让你到外边等着吗?”
“我在外边,什么也不知情,这儿围着那么多人,又怕出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亲眼看看比较放心。”年轻妇人一脸忐忑不安,真若让她在外边带上一夜,未必可行。
“有大小姐看着,娘会没事的,今天你也累了,先躺下歇歇,我会照顾娘的。”郭大河俨然把秦挽依当成了镇定剂,有她在,仿佛一切都能迎刃而解,现下居然劝说起来。
“可是我……”
“你不想休息,孩子总要休息的。”郭大河显得异常小心翼翼。
“妹子,就听他的话吧,来阿毛这里,躺在这件衣服上,睡得暖和一些。”尹婶也怕年轻妇人吃不消,帮忙照顾。
年轻妇人没有立刻躺下,而是望向秦挽依,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一样。
“去睡吧,小眯一会儿,对孩子也好。”
被秦挽依这么一说,年轻妇人没有办法,只能遵照着大家的意思。
杏林别苑和青囊别苑隔得不远,年轻妇人才躺下,习远便拿了笔墨过来,赶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还要先抢救他了。
“大……小姐。”
“真……是辛苦你了。”秦挽依有几分愧疚,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也不用这么赶,反正还要等任飞那边的消息。”
习远撑着膝盖,摆了摆手:“头催……的厉害,哪……敢懈怠。”
因着还是无法用毛笔书写的缘故,秦挽依装模作样地蹲下身体,一边检查老妇人的身体,一边道:“你代笔吧,我说什么药材,你写什么就行。”
皇宫中的侍卫,而且还是御前侍卫,对于本身素质要求很高,不管是文还是武,必须一样不落。
习远没有疑问,点了点头,盘膝坐在地上,在地上展开信纸,执笔等候,一呼一吸,动静很大。
围观之人,这才来了精神,纷纷凝神屏气,侧目而视,心里猜测着秦挽依能够说出些什么。
肝腹水分为四种情况,一种是气滞血瘀,一种是气滞湿阻,一种是湿热蕴结,一种是脾肾阳虚,不同的情况需用不同的药方,而老妇人的病症,据她检查所知,属于第二种,气滞湿阻。
气滞湿阻的症状有腹大胀满,但按之不坚,老妇人正是此种症状。
她微微解开老妇人的衣服,路出老妇人的腹部,围观之人立刻转了过去,郭大河怔在那里,不知该看还是不该看。
老妇人的腹部青筋暴露,按压两胁,有胀痛感,而观老妇人呕吐之物,明显是食欲不振,如今熟睡不醒,肢体困倦。
“你娘近段时间是不是小便短少?”秦挽依问道。
郭大河支支吾吾道:“都是阿香服侍我娘,听说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年轻妇人只是躺下,并未睡下,听得话语,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