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向钟九,等待着他的解答。
钟九微微一笑,这才缓缓道来:“听闻伤兵村五岁以下小孩患了一种类似天花的病,后来被确诊为手足口病,当时有京都名医何大夫在,采药也是何大夫领头,后续治疗也是何大夫亲自帮忙。但有消息说,是秦挽依亲口下了诊断,本来还不信,但算一算,也不是巧合,那段时间,秦挽依正好离开京都来药王谷,所以大家自然会认为是何大夫所为。”
钟九虽然身在药王谷,然而对外边的局势,了若指掌,他们几个习以为常,并没有怀疑什么,反而对秦挽依的事迹,更加探究。
几人默不作声,不是在猜测着消息的准确性,而是想着秦挽依如何凭一己之力解决整个伤兵村的病情。
钟九的消息,向来不会有误。
不过,他们也在怀疑,秦挽依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是真本事还是假本事,试探试探不就行了。”钟乐轩嘴上不屑,心里头却有些动摇,当初,那个丑女人,可是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小红。
孙遥将四人打量了一眼,对他们四个的表情有点满意,刺激刺激,未尝不是件好事。
“无论如何,一月之内,她脸上的伤疤,不能治好,往后这段时间,她将住在药王谷。”
“什么!住在药王谷?”钟乐轩一听,轰然站起。
所谓住药王谷,肯定不是住杏林别苑,所以,钟乐轩才会如此激动,钟九和韩木,也是面色微变,只有秋韵水,被钟乐轩的举措吓愣,还惊在那里。
“老子听得到,别吼得那么大声!”孙遥的嗓音,高了几分贝,钟乐轩的一比,相形见绌。
“要住可以,让她住灵柩别苑,这是底线。”钟乐轩退了一,他可不想日日与秦挽依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副丑样,天天招摇,让他怎么好好过日子。
“老子说的药王谷就是指阁楼,你不同意,搬到灵柩别苑去,要么滚回崖顶。”孙遥大嗓门一吼,震得众人头晕脑眩,“站起来也就丁点大,老子坐着都比你高,真不怕丢人吗!”
“你……”钟乐轩憋着气,坐了下来,闭口不说话。
钟九眉色淡淡,不疾不徐开口:“师父,对方毕竟是相府千金,恐怕住不惯这儿,而且混杂在我们几个男人中,恐怕惹人非议,不如还是住在灵柩……”
“管她住不住得惯,到了药王谷,就是平民,茅草房也得住。这儿还有韵水呢,怕什么,现在她这副模样,别人还怎么非议,还有谁能来这儿非议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心思,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孙遥打断钟九的话,“所以,你们四人之中,必须有一人得看着她,正好可以试探试探,你们谁去?”
“我跟她有仇,我不去,你要她留在这里,你怎么不自己管啊!”钟乐轩想起与秦挽依的仇怨,还有矮冬瓜三个字,就无比憎恨秦挽依,而且还无缘无故遭孙遥骂,提起秦挽依三个字,就堵得慌。
“师父,你也知道,我喜欢清静,她那么嘻嘻闹闹的一个人,在我那儿,肯定呆不住,而且我又无法行走,照顾不到她,她若跑出去,我根本无暇顾及。”钟九温言推却。
“别说的跟个残废一样可怜,而且,你不是还有灵儿吗?”孙遥很是不悦,“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只猴子,比个人都有用!”
钟九面色微僵,但很快敛了起来,含笑道:“灵儿才与秦大小姐闹了别扭,若是真来了我这里,灵儿闹起性子,我也劝不住,到时候受委屈的只能是秦大小姐。”
孙遥哼了哼,瞥向秋韵水和韩木。
“我也不行,不会照顾人。”韩木抢在秋韵水之前,慢条斯理回了一句。
“我……”
四个男人的视线,全部盯在秋韵水的脸上,都是不怀好意,让秋韵水愣怔之际,错失开口说话的机会。
“师妹,你去照顾她吧,悬壶门的时候,看她对你的印象不错,你也不怎么排斥她,你们俩应该能好好相处。”钟乐轩首先开口,像个长辈嘱托晚辈一样,论年纪,他还得叫秋韵水一声姐姐,不过在药王谷,排名说了算。
“可是……”
“也是,同样是女子,彼此照顾,应该更加方便一点,而且还能聊聊体己话,也省了孤男寡女相处,惹人闲言碎语。”钟九颔首赞同,仿佛事不关己。
“可是……”
“都对。”韩木言简意赅地道。
“可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韵水,秦挽依就交给你了。”孙遥一拍板,秦挽依就丢给了秋韵水。
秋韵水眨了眨眼睛,一片为难之色:“可是我还得烧饭,洗衣,打扫……”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偌大的药王谷,平日里除了他们几个,再无人生活,所以,全部的家务,都落在唯一一个女人身上。
秋韵水也没有抱怨,一日三餐,都会照顾,洗衣打扫,也没有落下,若是再多一个人要照顾,怕是腾不出时间。
“秦挽依堂堂一个相府嫡女,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吧。”钟九忖度着。
“那个丑女人,根本一无是处,除了嘴皮子了得,还会些什么?”钟乐轩不屑道。
孙遥也为难了,做师父的,不能太偏袒,他轻咳一声:“那你们三个,要么做饭洗衣打扫,要么照看秦挽依。”
三人灿烂的面容,顿时暗淡下来。
韩木看着钟九,眼眸一动,仿佛想到什么,说话都带着一丝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