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矮冬瓜是一点尊敬之色都没有,所谓的敬老爱幼,长幼有序,完全不放在眼中,都不知道他真的不懂,还是就那副德行。
“受老头子所托,给人看个病,昨天晚了没有回去,现在要走人了。”矮冬瓜仿佛赏赐般,回了一句,不过能语气平和的回话,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耽误你的行程了,回去跟你师父说一声,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来人道。
“嗯。”矮冬瓜温和地应了一声,没有急躁之色,继而扬长而去,看得地上的四人,目瞪口呆。
“任飞,陈相是谁啊?”秦挽依歪首问道。
任飞一脸狐疑,还是回道:“秦相之前,便是陈相,陈相告老还乡,原来是到了临州。”
这小屁孩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可以如此嚣张狂傲,把朝廷重臣都不放在眼中,难道大夫的地位如此崇高吗?
矮冬瓜走后,两名捕快站了起来,回望矮冬瓜立刻的方向,目露尊敬之色:“陈相,那人是谁,竟然能得你以礼相待?”
陈相但笑不语。
矮冬瓜走后不久,任飞见秦挽依身体已经无恙,也启程离开客栈,往仙泉山赶去。
临州有五县,如今他们在吴桥县,需要到苍河县,苍河县在仙泉山脚下,是离药王谷最近的一个县。
离开吴桥县后,他们才知道,真的是低估了药王谷的名声。
隆盛客栈的掌柜说的并不夸张,走向仙泉山的这条路上,果然是连个人都站不下。
马车走走停停,像堵车一般,一个时辰的路上,都能走出两个时辰。
好不容易挨到苍河县,天色已晚,只能明天再做山上的打算。
苍河县毕竟是一个县,大街并不像京都那么宽敞,马车只能停在一处稍稍偏僻的地方。
“厉扬,你再带一个人,到各处客栈问问,是否还有空着的客房,如果有,不管价位多少,都先定下来。”任飞道。
看着这般光景,秦挽依也知道,想要一间客房,不再那么容易,如今若是有间柴房,她都不介意了。
在马车之中等了个把时辰,秦挽依有几分不耐,她掀起马车车帘,便看到大街之上,挤满了人,却不是逛街游玩。
大街两边,有人或躺或坐,皆是一脸病容,咳嗽有之,昏睡有之,啼哭有之。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疑难杂症,非要到仙泉山药王谷才能治愈吗?在她看来,其中有好些病,像何大夫那种资历较深的人,都能解决,何必浪费精力浪费金钱来这里。
许是穷乡僻壤的,没有像何大夫这样的大夫,才会将稍微严重的疾病,夸大成绝症,全部涌向这里。
听闻药王谷治疗的费用也不低,所以秦徵才会让她携带了如此贵重的夜明珠,像他们这些生活困难经济拮据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任飞,你对药王谷了解多少?”当初已经让翠屏去打听,但接二连三发生太多的事情,根本没有闲暇时间询问消息的进展,以至于对孙遥的弟子一无所知。
任飞坐在马车车架,闻言,身子微微后移,靠在马车车框上。
“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是听说药王谷在仙泉山已经有一段很长的历史,临州得以发展,全靠药王谷的建立,如今的药王谷门主,也就是医圣孙遥,能够妙手回春,他若出手,进了鬼门关的人,都能出来。”
“你也听说?”秦挽依不免想起翠屏来,翠屏的消息,似乎都是听说的,“真有这么厉害吗?”
秦挽依当初以为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夸大其词的道听途说,没有根据,死了便是死了,但既然任飞都说了,就有一定的可信度。
转而一想,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医学上死亡的判定为脑死亡,至于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就是没有呼吸停止心跳。
“应该不假,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只为了他能够出手救人一命。”任飞肯定道,仿似在安抚秦挽依一样。
可如方才的所见,大街之上的人,并非全部是绝症,并非都要孙遥出手不可。
“我听说医圣时常在外,大伙儿都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秦挽依实在好奇,秦徵当时也只是说了打听到消息。
“医圣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凡没有他的消息,那么只能说明他在外边游荡,若是放出消息,则是证明医圣的确回药王谷了。”
“放出消息?”秦挽依眉目微动,“你是指药王谷自己放出消息,昭告天下,他们要看病了?”
任飞点了点头:“正是。”
“竟然还有这事,这不是打着名声赚钱吗?”秦挽依不屑地道,平日里周游,想必没有银子了,才想着回来,然后收取高价银子,治病救人,想想就生气,“药王谷是简直害人匪浅,这让家徒四壁的人怎么办?倾家荡产?”
没想到秦挽依如此激动,任飞中庸地道:“人命面前,或许倾家荡产也算不了什么。”
“也对。”秦挽依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命面前,谁还在乎值不值,只是心中不平而已,既然是医圣,就该悬壶济世,而不是索取高价。
“头,附近的客栈,基本上都有几间空着的客房,只是,询问过后,最便宜的一家,也要十两。”
“十两,抢劫吗!”秦挽依听后,掀开车帘激动地道,说完之后,众人纷纷看向她,她才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