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娘放弃了轻生的念头,觉得被一个傻子就算看到什么,也不算是不洁之身吧。
于是武铮便把云姨娘扶上马,接着又把云彩儿和两个护卫的尸体也都放到了马上,然后分别攥住巴尔哈乌呵玛的脚脖子,一路相送一直就到了拔云寨。
一下子死了三个人,两个护卫和云彩儿,这在拔云寨来说是天大的灾难,全寨的仇恨,但是事情已过,也只能成为遗恨,好在仇人已死,这多亏了这拿枪的黑小子,你是我们寨子的恩人,自当好生款待,来人,酒肉伺候。
喝酒到不感兴趣,一听说有吃的,武铮便留了下来,也是,跑了正午对晌午几乎是昼夜的工夫,真的是有些饿了,那好吧我就少吃两口吧还要回去复命呢,最主要妹妹会担心。
就这样武铮在正厅大吃,云鹞便把云亦娘拉到了偏厅后宅,把事情的经过问了个仔细,听完之后也是非常的纳闷。
“亦娘你说你没有晕吗,你不是晕血吗,不管是贼人的血迹,还是好汉的鼻血,你都没有晕吗。”
一说云亦娘也有些纳闷,“哎,是啊我一直都没有晕,只是很害怕。”
其实是恐惧大过于毛病,可是云鹞并没有想到,而是接着追问:“那亦娘,你都没有喘吗,呼吸急促,这种场面你是见不得的。”
云亦娘回想着:“是啊好像没有喘,呼吸很急促,但是并没有那么难受,就只是害怕。”
当然还是恐惧造成的,可是云鹞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他的思路在走偏。
云亦娘也是心事重重:“怎么回事啊爹爹,我是不是病好了,可已是不洁之身,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请爹爹处死。”
“什么不洁之身,看到你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还有那个黑脸汉啊。”
云鹞摇了摇头:“云寨已去三人,这损失太严重了所以亦娘,这话不能让外人知道,得降低云寨的损失,至于那个黑脸汉嘛我想,他会不会就是你的渡劫之人呢。”
云亦娘没听明白:“什么渡劫之人啊,爹爹讲个明白。”
“我是说他是你的药引子,治命良方,亦娘,你有没有胆量冒险。”
云亦娘莫名其妙:“我更不明白了,还要冒险吗,什么药引子啊怎么可以拿人当药引子。”
云鹞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亦娘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你自幼体弱见血就晕,可是这一次见了太多血你居然没有事,当然了可能和同寨人的性命急切悲愁有关系,但是你的短息之症,居然也没有发作,这可是要人命的病,遇到点惊吓短息不止,可这次你居然没有怕,原因就在这黑脸汉,他给了你足够胆量和勇气。”
云亦娘好像有些明白了:“是这样吗,可他,他是个傻子啊。”v手机端/
“放肆,救命之恩,岂敢笑痴。”云鹞板起了脸:“再说啊我也没看出他傻啊,不是挺好的吗,就是黑点,饭量大点。”
云亦娘不以为然:“还不傻啊救了人家还要把眼珠子掏出来,再说了我就是只说他傻,又没说嫌弃傻,女儿还是知道感恩的。”
“那就好,那我们就冒险试一试。”
“冒什么陷啊爹爹。”
云鹞笑了笑:“我要你和他成亲。”
“成亲,爹你怎么想的。”云亦娘顿时满脸绯红。
“把他留在云寨,一个能打俩报了三人的仇,只有他留下来,我们云寨才没什么损失,这是天意。”
“可这事太突然了。”云亦娘不好意思。
“怎么你不愿意,刚不是说了吗不嫌弃傻,难不成,你嫌他黑。”
云亦娘连忙摇头:“不是爹爹,我是说,云寨刚刚去命三人,这个时候怎么好谈论什么成亲的事。”
“所以啊有去才有来,维持正常的生息繁衍,你放心我是老村长,这是一定能够促成,就算是冤主有悲情,看到恩人被善待那也会是一种安慰的。”
云亦娘点了点头:“可是爹,你为什么说是冒险呢,成亲不是喜事吗。”
“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云鹞长出了口气:“哎,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喜事,对你可能就是劫难,因为你的身体,尤其是短息之症随时都可能送命,所以都十九了都还没有成亲,寨子里别的女孩在这个年纪,非母及孕,你以为真的是找不到婆家嘛其实我一直就没找,当然了也可能真的就找不到,但是我现在想冒这个险,其实有些病能挺过某些事,会有所改观的尤其女人,一些小病久治不愈的,生养过后也就无甚大碍了,所以说他可能就是你的药引子,但是相当冒险。”
恋爱中的人,是不会在乎许多的,云亦娘不以为然,“渡劫不是可以飞仙吗,我不怕冒险。”
“哈哈勇气倒是增添了许多,看着是勇敢了,不害羞,你的意思是说,心里满意了答应这门亲事。”
云亦娘跺了跺脚:“哎呀爹爹,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我是听爹爹安排,最主要还是先问过人家才好。”
“白捡个媳妇还能不乐意,”云鹞一拍胸脯:“你放心,这是容不得他,虽然现在不是村长了那我得为云寨,再出一把力,人口均衡。”
于是云鹞回到了正厅,但看桌上的摆设,和武铮的吃相,一下子就傻了眼,他慢慢走到武铮旁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拍了下武铮的肩膀:“还吃呢,娃儿,你倒是真能吃啊还没吃饱吗,我们这里吃饭用碗,你这个这都一摞了早知道用盆啊这多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