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老头终是没有想到,我最终还是自他的书里找到了毁灭师门的法子...”
很久以前,我的好师兄玉衍在我面前骑着白马,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时,他最后那些洋洋自得的话语又重新浮现在我脑海里,只记得当时的我就那么傻愣愣的站着,一头茫然。因为在此之前的头一天晚上,我这位好师兄在给我的食物里下了毒,不但让我沉睡了一整夜天亮时睁开眼睛时都还浑浑噩噩,更是让我功力在短期内尽逝,浑身软绵绵的就像一个废人。所以我居然面对他的背叛和无耻,无能为力。我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看着他对我各种冷嘲热讽,我像个傻子一般,完全无能为力。我居然连剑都举不起来,着实跟个废物无疑。只是后来我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他不杀我,不把我也像其余师兄们一起连同师门化为灰烬,其实主要为了留下我彰显他的能耐,好让我可以将他的所作所为看的清清楚楚,好让我的折磨与痛苦无限制放大,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不然只那么轻易让我死去能做什么?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太便宜我了。
所以他其实真的做到了,好些年恨的咬牙切齿的日子,让我就那么浑浑噩噩活着,连自己的性别都早已忽略。
只是他本以为杀人诛心,自此后便可置我于万劫不复之中,痛不欲生不能自拔,而我却偏偏没有被打败,没有就此向他给予我的命运低头,并且坚韧不屈的活着,还活的好好的,只等着某一日向他复仇。
此时想到这里,就不难联想到避乌之地那些阴兵,以及控制焉姬的人,难怪我曾在她床头发现我师傅的笛子...只是当时问她,却似乎并不认得玉衍这个意思,想在想来,也不知究竟是他的确隐瞒了身份她不认得,还是她在说谎?也或者他在她的记忆里抹去了这一部分?毕竟一只优伶的思想记忆,还是靠着操控者植入的。
但能操纵这所有一切的主要依靠,却还是因为他从我手里抢走了师傅留下来的一切,包括厚厚的几本经书以及修典,所以他既然可以用书中的知识毁灭师门,那么养一些阴兵或操控几只优伶...
只是,等一等,这事听上去的确很有可能。因为凭着我师傅一生的能耐,若他在世,很有可能这些东西只算是小儿科,在师傅面前不值一提。可偏偏就因为这个不值一提,众所周知,我恩师一生光明磊落,走的都是阳关大道,又何来瞧得上这类下三滥的东西?更不用说把它们记载在自己的毕生所传里了。邪术就是邪术,邪恶的小人才会对此求之不得,又怎么可以和我恩师的德行相提并论,简直是可笑至极。所以这样的推断只能到此打住。换句话说,就算那玉衍此时真已具备了这些邪术本领,那么很显然,他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操控者在支撑着他。
事情推理到此处,似乎就又断了线索,因为唯一一点与此缘由极深的焉姬,已经没了踪影,所以此时居然又成了他只一味躲在暗处,却不知我在四处追踪他的局面。究竟你在哪里?玉衍,既然你有如此能耐,那又何必只是一味躲在暗处?几年了,也该是时候出来见上一面了吧?
想到此处不禁手下一狠,结果就不小心捏碎了刚好握在我手里一只茶杯,因了心不在焉毫无堤防,便有尖锐的瓷器刺伤了我的手指,鲜红的血迹顷刻间星星点点...
我自己当然完全没什么,多大的伤都经历的像是家常便饭了,又何况这么点皮外小伤。但朔风却就吓坏了一般,一副紧张兮兮心疼不已的模样,又是匆匆自袖里拿了药来替我上好,又是拿了绷带细细为我包扎。于是我开玩笑说:“你这医者做的可以啊,药也就不说了,还随身带着绷带。”
结果就听他哼哼两声,继而嘀嘀咕咕:“还不是怕你这毛毛躁躁的性格经常弄伤自己么?果然。”
于是我也很想哼哼两声厉害他点什么,却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反而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感动?
后来他帮我弄好了,自己的手上却沾了些血迹,我便觉得这是个表达感激的好方式,于是也伸出另一只手在袖间摸来摸去,想捏出块帕子来借他一用。不过想来也是糗事一桩,因为我袖间有帕子很可能是几年前或我此时突然脑洞大开想象出来的罢了,试问哪个向来一身男儿装束走天下的剑客,袖子里会藏着如此女里女气的东西?
结果这么摸索了半天没摸到要用的,却不小心带出来一件什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不会是你写了什么悄悄话给我吧?还带藏个香囊?”
那家伙却就瞬间已捡了起来,故作惊讶的望着我。未免觉得有点好笑,但也明白他只是开玩笑,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权当这样,你只管打开来咱们一起看看便是。”
其实自己心下也觉得诧异,并不记得那究竟是个什么。
于是便见他打了开来,却是里面装了一只小瓶子,再将瓶盖打开,里面则是一张折好的纸,将那纸张打开,一眼看去,上面画的曲曲折折,原来是一张地图?
“这什么意思?干嘛藏一张地图?”
那家伙仔细瞧着又先发问,我却亦是一头雾水:“对啊,藏一张地图干嘛?我怎么不记得。”
“看你,就明白你是个糊涂虫嘛!好好想想,不然也不会特意藏在香囊里啊!”
话音落下见我很认真的已经去想,就又继续提醒我道:“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