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一马便来到了众人面前。魏征、单雄信等人都上前和徐茂公见礼,将徐茂公迎进府内。
“呵呵!我等兄弟方才都还在念着军师,不想真被我等诚意感动,军师安然回返了。快撤去残席,重摆酒菜,我等当为军师归来贺。”单雄信见徐茂公回来,犹如再次有了主心骨般开心,便邀约众兄弟都不走,留下来陪徐茂公再饮几杯。众人都无异议,也是一时开心,便应和着单雄信都重新入座。这时的酒席氛围和先前全然不同了。
三杯接风酒过后,秦琼先开言问道:“军师哥哥既回,可知函谷关诸王近况?”
“唉!所幸贫道走得快,若是晚上一步,便不能走脱了。那李密原本也想让其部脱离盟军,却是慢了一步,被晋军堵回。贫道正好在峡口遇到罗成兄弟,在他的斡旋下才得以出了函谷关,保得性命。诸王被围已经无粮,想必已经败降了,只是消息还没传来,但大局已定,无可更改。”徐茂公几杯酒下肚,脸上恢复了些以往的神色说道着。
众人听了也都唏嘘不已,难以相信。
“道长,中原反王数十万人马真就一朝而败了么?”单雄信还犹自不信。
“唉!决错不了。除非敢犯险进入南面原始丛林,或可逃得几人回返。就算如此也是不行,军中已经没粮了。”徐茂公挥着手中羽扇肯定的说道。
“军师哥哥,若是诸王降了,会得晋王善待么?”秦琼小声问着。
“贫道曾于路上为诸王演算过一卦,卦象极为凶险,怕是都不得活矣!”
“啊?这---”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更为自己等兄弟能逃脱此劫而欣慰。
“唉!如今局势糜烂不堪。眼见那洛阳王世充老巢必然为晋军所破,原本攻击洛阳的便是晋军裴蕴部,现在两处晋军得胜人马数十万便腾出手来,其下一步必然趁中原各州空虚无主南下横扫诸州,我等这鲁国正处其兵峰所指,当如何自保?”突然,席间王伯当大声说道。
这番话如同重锤将席间众人酒兴扫的全灭,不禁相互看着,各个脸露惊悚之状,无话可说。
“道长哥哥,真如伯当之言,我鲁国当何去何从?还望哥哥教我。”单雄信一时也心慌了问道,以现在手上兵力根本无法作出任何抵挡的。
“方才路上贫道便问了咬金,得知我军情况堪忧。晋军必然南下且多为精锐骑兵,兵峰之盛,非是我等可挡。况我国正处在新渠沿线上,就算晋王杨广能放过我等性命不取,也必然抢占我国领土。我军势弱,无再战之力,当弃了此地,投到别处。”徐茂公说完看了看众人,又和魏征交换了下眼色,只见魏征频频点头。
就在席间众人还在犹豫之时,门外闯入一人,来到单雄信面前拱手说道:“禀大王,这是我家主将书信,吩咐小人让大王速决。”
“哦?难道君可兄弟那里有事发生不成?”单雄信边说边急拆书信来看,顿时脸色巨变,双手颤抖着将书信递给了身边的徐茂公,自己则颓废的坐下不语。
“各位兄弟,现在局势更加不妙了。此乃我泗水城王君可兄弟急信,信中说现与我国毗邻的琅琊郡已被晋军全数占据,原江淮军杜伏威部降了晋军,转眼间便成了晋王杨广手中一张王牌。现晋军大将薛万彻镇守与泗水相邻的平邑城,却是只守不攻。其晋军主力向北攻击济南府去了。如此看来,我鲁国处境竟更危于中原诸州。此地不可久留了,否则将被晋军南北夹击陷于死地!”
徐茂公一席话,引得席间众人惊愕大叫。
“风大,风紧了,兄弟们扯火---”程咬金跳脚大叫着。
“军师哥哥,好歹说个去处,这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兄弟落脚之处吗?”秦琼焦急的问道。
“晋王杨广此番南下对诸王用兵,名为开渠,实为趁机削藩。长江以北诸多藩镇经潼关一败,再无战力。晋军百万之众南下,无人可挡。这中原已经没有我等立锥之地了。”徐茂公起身边摇着羽扇边无奈的摇头说道。
“道长哥哥,莫不是要我等降了晋王?这---”单雄信迟疑的问着。
“贫道先前说过,中原诸王降了都无好的结局,我等现在不可就降。维今只有一地,可容我等。”
“徐老道,有话快说,莫要急死了老程。”程咬金见徐茂公还在卖着关子,不由心下大急,催问着。
“各位兄弟还记得去年叔宝家母寿宴之上的柴绍么?他那时便有结好我绿林之心,如今那晋阳唐公正在广求贤良,我等现今只有弃了这鲁郡四战之地前往投之。”
徐茂公言罢,众人尽都窃窃私语,各自商议着。
“军师哥哥,若是投晋阳便要经过河东郡,这如何去得?”秦琼说道。
“某久居河东潞州,也与柴嗣昌私交颇厚,我等去投必然相留。只是要去便只能分散前往,这数万余士卒便只有遣散开去。”单雄信说道。
“不如各回山寨快活。”程咬金大叫道。
“若是以前,各位兄弟当可自回山寨,但现在不行。晋王杨广为人狠辣,即容不得藩镇也容不下各处绿林山寨,在其所辖领地,大小山寨都是悉数剿灭了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