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何郁去哪儿了,她当然是躲出去了。
在学校这两人就吵个没完,这都到宴会上了,还不能消停。
况且大厅本就闷热,她只觉得头疼。
何郁本来打算去找裴寒臻的,可是见他在和几个官员说话,也不好上前打扰。
她透过窗户看到大厅后面有个花园,于是准备出去透透气。
这花园貌似很大,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植物。她顺着中间的白色阶梯慢慢往下走。
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何郁依稀看得到周围姹紫嫣红的鲜花,一阵阵花香袭来,惹人心醉。
她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架秋千,于是便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是一架木制的秋千,只简单的用两条粗绳吊着。
虽然比不得孙伯特意给她做的那个,不过现在也聊胜于无。
秋千的位置有点高,何郁试探着好不容易才坐了上去。
荡在高高的秋千上,园子里的微风也吹掉了她的烦闷。
她愉快地玩了一会儿,就准备下来了。要是宴会开始了,裴寒臻一定要找她的。
于是何郁小心地从秋千上跳下来,可她忘记今天自己穿了一双高跟鞋。
于是她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突然一只手稳稳地拉住了她。
“小心。”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传来。
何郁跟着站稳了,那人也顺势放开了手。
她转过头借着月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正微笑着望向她。
这男子有一头微短的黑发,几缕碎发隐隐遮住额头。真真是姿貌端华,眉眼如画。
“谢谢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那男子微微笑了笑说:“你不认得我,我却是认得你的。”
“啊?”何郁闻言有些惊讶。
“那你倒说说我是谁。”
“我之前在歌舞厅听你唱过一首歌,你当时是叫‘小红萍’,对吗?”
“呃,我觉得,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不经意遇到了以前的客人,何郁只觉得有些许尴尬。
“咳咳。”
那男子突然咳嗽起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小姐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接着他缓缓转过头去,望向半空的那一轮弯月,沉思了片刻。
“只是家母在世时也喜欢唱歌。那日小姐唱的那首‘离人言’很动听,又叫我想起母亲来,所以一时心有所感。”
“是吗?”何郁呐呐道:“谢谢你喜欢。”
呃,她好像无意间承认了呀!
男子闻言失笑。他蹲下身捡起何郁刚才掉落的发卡,递给她。
“虽然不知道小姐如今有了怎样一番境遇,但想必也是好事。”接着他又行了个礼,“在下先告辞了。”
“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那男子回过头说:“等下次见面,再告诉小姐我的名字,可好?”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
何郁刚回到宴会大厅,就见到了裴寒臻。他的脸上还带有几分焦急。
见她人好端端的,对方似是也松了一口气。
“丁小姐说不见你人,你去哪里了?”
“我觉得有些闷,就去园子里逛了逛。”
裴寒臻训斥道:“以后这样的场合不要随便乱走,万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他的表情一时显得格外严肃,何郁吓了一跳,只能呐呐点头。
裴寒臻见自己似乎吓到她了,于是又安慰说:“宴会快开始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今天宴会的餐点是采取自助模式,品种十分丰富。有各种牛排、海鲜和甜点等等。
裴寒臻给她拿了些茶水和蛋糕,见她吃得高兴,心里也松了口气。
今天听丁香晴说人不见了,他忙派了人到处找,可也没找到。
他以为何郁遇到了危险,几乎是心急如焚。
刚才见她平安无事,他又是安心,又是生气,所以难免严厉了一些。没想到会把她吓到。
何郁吃得半饱的时候,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二楼平台却亮起了灯。
只见丁市长正站在那里,他拿着话筒致辞。
“感谢各位来宾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特地为我们于帅送行。下面就有请于帅给我们说几句。”
下面的宾客都鼓起掌来,接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这男人脸上几乎挤满了肉,使得他的五官都有些无所适从。他的双小眼睛微微眯起,显出一种精明的神色。但他的脸上又带上了慈祥的表情,十分怪异。
“感谢各位前来为鄙人……”
何郁听了一会儿,都只是些客套话,就不感兴趣了。
这时,她又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何郁抬头一看,只见二楼处站着一个男子。虽然那里很是昏暗,但她还是认出,这正是刚才她在花园里碰到的那个人。
那男子见何郁也在看他,便朝她笑了笑。
“哥哥,二楼那个人是谁啊?”
裴寒臻闻言一愣,顺着她的目光朝二楼看去。
他皱眉想了想说:“是巡阅使的义子,我也只见过几次,不怎么熟悉。怎么了?”
何郁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裴寒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表情,见没有异样也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就到了舞会时间了。
裴寒臻凑到她耳边说:“我等会儿要和人谈事情,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人邀请你跳舞,直接拒绝就是了。”
何郁知道,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