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破罡期的高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月君。”
就在兵客们都从城中涌出,只把肖清途等人简单看过便继续向城门口跑去的时候,肖清途的身旁忽然响起这样一句话。
肖清途顿了顿,略微有些吃惊的看向来者。
站在他身旁的是个比之寻常武客更加稳重,却又比之寻常兵客略显轻浮的男人。
他白白净净的一点儿也不像其他兵客那样有过风吹日晒的痕迹,偏偏他身上所穿的兵甲是与他等身制作,且手上的厚厚茧子也是因为长期练习枪法所磨出。
肖清途只看一眼,就把来者身上的各个细节看了个大概,就连对方与众不同的狂流期境界也很容易就被他一眼看出。
裴月君一脸友好的表露着自以为完美无缺的温和笑容。
他猜出对方的身份,也知晓自己的实力在对方眼前连看都不够看,或许连指头都不用抬就可以把自己随便抹杀,但他就是忍不住!
破罡期的强者,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一界的最强之人!
裴月君无论如何都想要结识一番。
“你不属于这一界。”
肖清途面无表情着,转身继续向金弓山的顶端走去。
裴月君笑了笑,不急不慢的跟在他身旁。
一副果真如此的反应慢悠悠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坦白说,我只是下来讨一段姻缘,希望可以和我转世到这一界的妻子复合,事情一结束我就会离开这里,不会给您添什么麻烦。”
因为有裴月君在陪同,肖清途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兵客上前阻拦。
他听着裴月君的话,听他不知真假地把自己的事情一一道来,好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了一路。
自始至终,肖清途都未曾搭理他一句。
然而这在裴月君看来就是默许的表现,只要他不开口打断自己,他能说完今天这一天,还能接着再说好多好多天。
故事的主角是他过世了又转世再生于这一界的妻子,也就是余方左的妹妹——余方方。
倘若有其他人在一旁听到裴月君的话,定会觉得他又在像平常一样,只是在说些没人听过的故事罢了,不会信以为真。
与此同时,裴月君也不会在意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只是单纯的想一边回忆一边把故事说出来,仅此而已。
转世再生。
多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
裴月君相信眼前之人即便没有亲眼见识过,也定然知晓或是曾经在哪里听说过一些。
没有什么特别的依仗,只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直觉在这么告诉他。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了金弓山的顶端。
裴月君正好把一段平平淡淡的日常说完,眼见对方把脚步停下,他也颇为自觉的收了口。
他的脸上依旧平和的笑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涡旋前。
除了四周的场景已然变作另一幅面貌,单看两人之间,好似又回到了他最初与对方自我介绍的那个瞬间。
走进废墟之前,肖清途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裴月君。
语气平缓道:“你无需向我坦白什么,也不用在意我是谁,我只是一介武客,一介碰巧有些名气又突破到了破罡期的武客。”
“而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一界的事,是因为我从你眼中看不到任何面对强者时应有的敬与畏,顺便再说一句,关于两界之间,我也只是碰巧听说过。”
“以上,就是我能告诉你的一切。”
一番话说完,肖清途大步走向了前方。
裴月君愣在他身后,表情略显诧异地显然不相信对方所言。
如果他不是这一界的最强者,如果他不是这一界的界使大人,还能有谁比他更有资格成为界使呢?
这一界的天地之势少的近乎可怜,毕竟是因为天地之势过于稀少才被遗忘的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界之间的通道被长久关闭了数百年。
如果是在上界,裴月君就是闭着眼也能在成年之前突破到狂流期的境界。
然而到了这里,连着天赋不错的身躯加上各种外物来滋补,裴月君也是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才好不容易成为狂流期的存在。
他和余方方一样,是从另一界转世而来。
唯一不同的是他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叫重生。
裴月君曾为一品境的武客,很清楚成为二品境破罡期的武客需要多么苛刻的条件。
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一界除了眼前之人还能有其他破罡期的存在,不是他小看这些人,而是这一界的天地之势根本不足以汇聚到如此程度。
种种猜疑接二连三的在裴月君脑海中不断冒出。
他很想要上前把对方拦住,把心中的所有疑问一一问个清楚。
但他清楚现在的自己只是个知晓着他人不知道的事,但实力还是狂流期境界的寻常武客。
在他有资本与对方成为朋友或是能够平起平坐之前,还是不要去招惹对方的好。
身后,余方左带着另外两名客人不急不慢的走来。
不是万青和杨义对肖云锋的事情不上心,而是肖清途的手笔太大了些。
要不是他们两人及时出手压制,整个金弓山的兵客们都要跟着遭殃了。
天神下凡。
这就是兵客们对肖清途所做之事的简称。
万青听见了余方左和肖清途之间的谈话,知晓肖清途如此行为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