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尘和牧云楼的赌局,虽然众人都觉得不公平,可都不敢吱声。
毕竟这种难得一见的对决,向来少见。
人家二位公子都自己定了规则,公不公平岂容外人插嘴?
万一瞎吵吵,把这场表演给搅黄了,估计能被围观的群众当场打死在花台之下呢!
牧云楼本来也觉得不妥,可高处的纪无尘已经开始拨弄琴弦了,若不合着琴音起舞,不断输了阵势,更是让围观的客人们扫兴。
万般无奈,牧云楼只得跃上花台,随着纪无尘的琴音翩翩起舞。
本想借着在花台上徘徊起舞的间隙,拖延时间,好思考对策。
这个纪无尘到底想干什么,牧云楼实在看不透,而厉南凰又迟迟未到,这个时候他硬着头皮勉强应战,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困境。
毕竟他不是纪无尘,并没有玉崇公主这样的大靠山。
此事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别说玉崇公主了,就是流云轩轩主都不会放过他一个入了奴籍的草芥之人。
楼上的团儿和莫忘也看出了牧云楼的左右为难和小心翼翼,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
“这么高,要是掉下来……”
莫忘的声音在发抖,她无法想象那个最糟糕的局面。
团儿这下子也有点后悔了,这个纪无尘远比她预料的要歹毒几万倍。
说什么花牌互扔,看起来像是局势对纪无尘不利。
可仔细想想,以纪无尘跟玉崇公主的关系,牧云楼真敢扔他吗?
他一个人坐那么高,万一被牧云楼失手砸下来,摔出个好歹,让玉崇公主知道了,还不得扒了牧云楼的皮啊?
昨天她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杀了自己的马夫呢!
这个纪无尘,分明就是故意扮猪吃老虎的,看着什么便宜都让牧云楼占了,其实真上了花台斗起来,牧云楼才是那个被动挨打的倒霉鬼!
这事情团儿想的透,但不敢说,怕吓坏了身边的莫忘。
于是她只能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莫忘的肩膀,找了个借口把莫忘支开。
“放心,你家公子在拖时间呢!你看去窗口看看,我家老大来了没有?!”
“嗯。”
莫忘听话地跑到窗边,冲着流云轩外的街道上张望起来。
她的目光掠过流云轩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看向将军府来此的方向。
不一会儿,就听到莫忘满是惊喜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看见马车了!咦?怎么是范家的马车?!”
“范家?难道是范玉昊来了?他这个时候跑来干嘛?!”
一听说是范家的马车,团儿立刻转身跑到窗口,站在莫忘身边跟她一起把马车看个仔细。
远远的看见驾车的人,那装扮和神态,分明就是个江湖中人。
范家的马车怎么是个江湖人驾车?难道是老大搞得鬼吗?!
正想在看仔细些,就听到楼下的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楼下的小倌已经在敲锣打鼓地忽悠客人们掏银子,换花牌,押哪位公子胜出了。
“各位客官看好哪位公子,可以花牌下注,今天最大的赢家可与二位公子一同饮酒赏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下注,下注!”
“早知道今日有这等好事,我就该多带些银子才是……”
“哈哈哈,今天这个彩头我一定要拿下!五十张花牌,押云楼公子!”
“无尘公子气定神闲,看起来好似胸有成竹,我押无尘公子!”
“……”
一听这动静,团儿就急了。
不好,这是要强行开局了,老大还没来呢!
万一要是老大不在,那个纪无尘耍什么下三滥的手腕坑害云楼公子可没人搭救啊!
团儿看了一眼还在赶来路上的范家马车,又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桓,突然心生一计。
“不管了,就你了!”
不等张桓反应过来,团儿就撸起袖子,把张桓连人带凳子一把拖到门口。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可看团儿这一脸严肃,来者不善的样子,张桓立马就结巴了。
“你你你……要干嘛?!”
“不干嘛,看情况不对,就把你扔下去!”
团儿一点都不藏着掖着,这个家伙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老大也不知道要怎么用他。
反正现在要救云楼公子,老大又还没来,用这个家伙在关键时候出去搞个破坏,说不定能干扰纪无尘的恶毒计划。
莫忘一听团儿居然有把张桓直接扔下楼的想法,赶紧过来劝阻。
“不行,他可是官宦人家的公子,这要摔出个好歹来,别说我家公子了,就是流云轩都脱不了干系的!”
“我不把他摔死,留口气不就完了吗?”
团儿一脸淡定地回了莫忘一句,顺便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冒冷汗的张桓,冷笑了一声。
关键时刻还是莫忘心地善良,她指了指门外高高的楼梯,皱着眉头提醒团儿。
“可是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半条命啊!”
“是是是,这么高摔下去,我真的会死的啊!”
张桓这下子什么尊严都不要了,要不是绑在瘸腿凳子上,他能噗通一声跪地求饶。
“闭嘴!吵死了!”
团儿见不得这个渣男嚷嚷,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张桓立刻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莫忘伸手戳了戳张桓,又摸了摸鼻息,还好,没死!
“你要真把他弄死了,将军府大小姐就要守寡了,你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