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子牙问,宋异人就说道。“朝歌有一间命馆,馆主乃是乌云仙,算卦极为灵验。他说贤弟在昆仑山玉虚宫修行大道,只因仙道难成,因此才下山来投奔愚兄。又说贤弟乃修道之人,不谙营生,因此有十年困苦。”
一听此话,姜子牙大惊,心中暗想:“我师尊偈语之中,也有此类话语,他又知道我在玉虚宫修行,可见他算得极准。那一位乌云仙必是得道真人。”
姜子牙即说道:“这一位算得真准,还请仁兄引见一番。”
“此时天色也晚了,料命馆已经关门。不如我们明日去找那一位,我也带些卦资,多做感谢。也烦请那位帮贤弟再起一卦。贤弟是吃素,还是吃荤?”
“我乃是出家之人,岂有饮酒吃荤之理?自然吃素。”姜子牙回答。
“贤弟虽然吃素,然酒是五谷之精,玉液琼浆,便是神仙,也赴蟠桃会。吃一点酒没什么。”宋异人说道。
姜子牙点头。宋异人和姜子牙吃了一顿,谈论这些年事体,欢饮而去。
第二日,宋异人带着姜子牙,向朝歌而去。姜子牙看朝歌路旁,来往十分繁华,人民安居乐业,心中暗想,“师尊说成汤气数将尽,当今王上乃是昏君,哪里有这种样子?只是不知是何原因?”
不久,宋异人就带着姜子牙,到了命馆所在。姜子牙只见命馆门开着,不断有人试图迈进命馆,却进不去。进不去的人长吁短叹,就退到一边去了。连续有十几个人试图进去,都是这般。
姜子牙看得奇怪,就问宋异人,“这命馆门口光景,且是奇怪。大门明明开着,这些人为何不进?”
“这命馆主人乌云仙,甚是神异。他只算有缘人,无缘之人,进不得大门,有缘之人,就如同进寻常屋子一般。”宋异人说道。
姜子牙听了,“这命馆倒有一些神异。”
姜子牙进了命馆,并未感觉有任何阻拦。只见一位道人,端坐在几案之后。
姜子牙见道人气息沉稳,观之不透,知道是高人,连忙行礼,“这位道兄,想必就是乌云仙道长了吧?”
“是姜子牙道友吧?”乌云仙抬起头来一看,说道。
“道兄如何知道子牙名讳?”姜子牙问道。
“前些日子你义兄来算你,我便知你相貌。何况子牙道友乃是有缘之人。”乌云仙说道。
“乌云道兄能否算我以后的命运,到底如何?”姜子牙问道。
“好说。”乌云仙即拿出来一个龟壳,三枚铜钱置于其中,晃一晃,三枚铜钱出来。乌云仙看了一看,“子牙道友之后命运,甚是不好,也甚是好。偈语云:
营生不谙叹蹉跎,谏诤投水离朝歌。
七死三灾不折志,千秋万载亦传说。
按命理来说,子牙道友当逢十年困苦,七死三灾,然后得为丞相,虽然仙道不成,名声亦能在人间万古流传。”
姜子牙听的仙道不成,就问道,“命理可变否?我虽然仙道难成,却也不想贪恋人间之富贵。”
“天道之下,总有一线生机,况且如今正值大劫,天机混沌,何有不可变之理?”乌云仙说道。
宋异人听得姜子牙有十年困苦,七死三灾,又听得乌云仙就对乌云仙可以改命,就对说道,“伏望道长替子牙改命。若是道长以后有用到宋某处,宋某万死不辞。”
乌云仙沉吟一番,“改命之事,甚是艰难,而改子牙之命,更是难上加难。子牙道友生来命薄,却又身具大气运。如此奇异命格,世上罕见。也罢,子牙公乃是有缘之人,改命之事,我自一力担当。只是有一言,还望子牙知之。”
“子牙洗耳恭听。”姜子牙说道。
“道友乃是意志坚定之人,改命之后,必然能成就仙道,但却再也不得为人间之丞相。道友命薄,虽能消去七死,灾劫却不可避免。之后灾劫,未必比七死三灾差。道友可想好了?”乌云仙说道。
“为求仙道,怎可留恋人间富贵?我前半生艰难险阻无数,何惧区区灾劫?还望道兄替我改命,必有重谢。”姜子牙说道。
乌云仙点头,“改命之事,须在明日,我去准备一应改命之物。你们可先离开,今日命馆,乃是最后一日了。”
“道兄何出此言?”姜子牙大惊。
“子牙道友,乃是最后一位有缘人。有缘人尽了,这命馆自不必再开。”乌云仙说道,“你二人在宋家庄等候便是,那里是子牙道友改命之所。明日辰时,我自会前去。卦资之事,待事成再议。”
姜子牙千恩万谢,离了朝歌。
乌云仙见姜子牙走了,即收拾命馆之物。殷红娇进来,问道,“师父收拾卜卦之物,是要出行吗?”
乌云仙说道,“明日自会出行,这命馆从明天开始,就关了吧。”
“师父为何关掉命馆?难道是有不顺之处?”殷红娇问道。
“最后一位有缘人已至,这命馆也不必再开着了。这几间房子如何处置,红娇你自己看着办。”乌云仙说道。
殷红娇答应。她关了命馆,不想将其挪作他用,即将之锁了起来,每半月差人洒扫一次。后来,此处供奉乌云仙,香火不绝,甚是灵验。两千年之后,此命馆尚存,风貌一如帝辛之时。虽屡遭兵灾,亦不受损伤。
第二日,乌云仙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灵珠和殷红娇见了,即问,“师父为何出门?要往哪里去?”
乌云仙说道,“我要给最后一位有缘人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