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坚硬的地板。
曲芸睁开了眼睛,浑身咯得生疼。
尽管被挤着,她还是先爬起来环顾四周。找到了甄辉齐,嗯,四肢健全的。看来拉马克系统对玩家的治疗服务至少还是靠谱的。
很显然,这次的游戏如上一局一样,所有的人都被塞在了一起。
所谓所有的人,除了曲芸一行人的任棉霜,甄辉齐,陟维全四人,还包含了十个新面孔。
这些人其中一部分惊恐迷茫,显然是游戏新人;另外一些则包括了单从身材一眼看去就明显不可能是新人的家伙,除非几率巧合到刚巧把世界健美先生在此局收入到米莎的界中。
既然这些人都是玩家,那么按照米莎所说的信息:自己界内一共只有三个团队,人数最多的韬略团只有十人来考虑,这场游戏也不太可能有更多的参加者了。
这样看来肯定不会像上一场一样把玩家分作互不接触的两队。所以本场游戏很可能是合作类型,这样想着,曲芸不禁撇了撇嘴。
所谓塞,是因为这鬼地方真的很狭窄。十四个人人挤人如沙丁鱼罐头一样被装在车厢中,分两排面对而坐。
看陈设听声音,很像是一个装甲运兵车的内部。诚然,彼此身上穿着的迷彩服也印证了这一假设。
看不到外面,但是可以感觉出车子开得很快,过弯很猛。像是在赶赴什么急切目的的路上。
大概就是打开到醒来的瞬间时差,让曲芸从座位摔在了地上。
有趣的是,稍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挤在车厢里的十四个人,身上的肩章和防弹背心的边角涂装各自成三种不同的颜色,白,蓝和红。
就好像是三支不同编制的战斗小队联合执行任务。曲芸和几个熟人全都是白色;明显新人样的四个人都是红色。
而那个肌肉好似户愚吕弟一样的家伙;推着眼镜一脸轻松的中学生;一个明显也是强化了肌肉,却依旧被肥硕脂肪掩盖的矮胖子;一个头发染成淡粉色吹着泡泡糖的半大少女四人则穿着蓝装。
有意思的是,还有一个年轻的中分头男子也穿着蓝色。
然而他身上却不见其余老玩家沉着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四处乱瞟的目光,拼命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至少看起来,他并不认识另外四个“同队”玩家。
果然,最先开口的正是这个中分男:
“请问,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看起来也注意到了防弹衣的颜色,对着同色系看起来最靠谱的健美先生问道。尽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冷静,但是有经验的人一听就能察觉到里面蕴含着无法自制的微微颤抖。
随着中分男的问话,其余几个红色涂装迷彩的新人也都把目光投向健美先生。然而人家正和同队的粉红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悄声交谈,根本就没理会其余人。
红队中,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一下就急了,指着健美先生就泼骂:“我说你耳朵聋了啊?问你话呢!瞧不起人啊?”
健美先生微微皱眉,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过来。说实话健美先生明显没有带上多少怒意,但是紧身t恤几欲爆裂的轮廓还是让几乎所有新人都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
那泼妇大婶一下子就老实了,随即便是一股羞愤升起。对自己的失态怒上心头,一瞪眼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动手。
一旁的几个新人吓坏了,赶紧去拉。
一对看起来比四眼中学生大不了多少的双胞胎一左一右架住大婶。看似没几斤肉的两个半大小子,却是出奇的有劲。
那大婶拼了命地挣了几下都没挣脱,气急之下又想揍这两兄弟,却被死死按住不能动弹。
最后还是被两兄弟挤在身后的女大学生轻拍两人示意放手,她对大婶说:“这位姐姐,你先冷静一下。大家都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你着急我理解。但是看他五大三粗的,真动起手来,咱们也讨不到便宜。”
她又抬头对着冷眼看过来的健美先生:“这位大哥也别介意,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只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这姑娘还挺有意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众目睽睽之下,哪怕那泼妇再有气,哪怕拿健美先生真不是好人,也都不好再置气了。
当然,那健美先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拉马克游戏里,好人早就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中年大妈倒是不准备动手了,但还是气哼哼道。
女大学生便接着安慰:“这里这么多人,冷静的,好说话的肯定是有的。不妨问问大家的意见吧?”说着她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曲芸身上。
当然,只是简单的一看。进退有度没有再多问,意思却已经传到。
曲芸轻抚脚踝。
有意思,不仅规则不知道,这次米莎连游戏类型都不能告知。
不过既然自己推测是团队合作游戏,曲芸觉得自己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
她知道她面对的是一个经过长久合作的老团队,而自己本身所在的团队……姑且还算是老兵团吧,除了两个新人就只剩下一个等着在背后捅刀子的陟维全。
嗯,这货居然也活着出来了啊。看来老玩家一个也不能轻视呢。
与这么多人一同游戏时,有经验的人往往喜欢选择躲在背后观察其余陌生人的反应。然而对曲芸来说,边出谋划策树立形象边注意每个人的举止,才是她喜欢的挑战性玩法。
掩饰只有面对彼此间存在竞争危险时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