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朔朝太子彦克。
我感觉我好像失忆了。
我苏醒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女的,一个女扮男装的女的。
女扮男装的女人我似乎也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只是没有一个女的会让我这样轻而易举地识别出她的女儿身!
我感觉,我之所以能够这样轻易识别出这个出现在眼前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是有原因的。但是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这女的年纪轻轻的,长得也算得上清秀,只是算不上绝色。
我看着这女的,原本心中并没有什么想法的,可她啰里八嗦地扯了一大段话,我只模糊地听出了一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让我不得不另眼看待她。
而当我正眼看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一双眼睛非常好看。
大概是因为,她不是朔朝人而是匈奴人吧?
我喜欢她的那双眼睛,连带着喜欢上了她的声音。她原本枯燥无味的声音落在了我耳中变得格外动听。
可是当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开始暴怒了:姓彦的,你怎么可以随便喜欢上别人?你难道忘了她?
她是谁?
我愣住了。
就在这一刻,就在我愣住的这一刻,她开始给我讲述一个故事。她讲的是一个“大人”的故事,按照我朔朝的传统,这个“大人”应该是指她的父母的故事。可是不知道怎的,我总觉得,她的这位“大人”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她们民族的父母,一个彻底改写了他们民族命运的人。
我很向往成为这样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再也成不了了:我浑身上下的筋脉都堵塞了起来,没有足够长的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
我开始质问这个女人我困在此处多久了,那女人只是浅浅一笑:“时间不长,只是五年而已!”
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那女子讲得越来越有耐心,我听得也越来越入神。到了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地问道:“那个女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女人谦虚一笑:“我们都称呼她是‘长生天’,据说,她的家族的姓氏是骆。”
“骆?什么骆?是不是雁门骆家的那个骆?”我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差点从这个女人帮我扶起的姿势中窜到地上去!
女人有些疑惑,我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许多许多的情感,可是,却没有一种是理解。
她并不知道雁门骆家!我的心一惊。
其实,我也不知道雁门骆家是什么,只是脑子里流窜出的一道光而已。
当光流淌出来的时候,还有意识,还知道光的里面包裹着什么。
可是,当光逝去的时候,却没有人可以说出里面的内容了。
我不再多说话,那个女人也不再多说话。我们相顾无言。
女人离开了这个营帐,我也没有管她去了哪里,可是后来,到了我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了我妻子的陪嫁。
几日后,我娶了匈奴可汗的女儿,据说是她认养的一个女儿。
入洞房入得比较急促,据说,这场婚礼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了,没人不期待着这场婚礼的举行,因为这场婚礼标志着朔朝与匈奴王庭的正式联合!
我是和平的使者。
我的妻子也是和平的使者。
我们二人为了和平牺牲了各自的小幸福,可是,我们却没有怨言。
在婚礼上,我看见了匈奴的王,一个独自养护了匈奴小辈的伟大女人。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一看见她就移不开眼睛,一直向她敬酒。
那女人就是整个匈奴的“长生天”,这个民族独一无二的信仰,一个应该值得我们所有人去记住的存在!
可是,我只想告诉她,我喜欢她。
她很好看,可是我不是一个看脸的人。
她很传奇,可是我不是一个只听故事的人。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却是笑着迎接我的目光。
在她的目光中,我还是一个孩子。
我也只配做她的小辈:过去了五年,她已经为了这一个匈奴愁得满头白发了,可我却由于五年的药物供养,极为年轻。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当我是感谢这位可汗的大恩大德,因为是她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太子妃的!
那些人的赞美的话语,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又有谁相信,我今日之前从未听说过我的妻子的呢?
我只是想多看她一眼而已。
婚礼结束了,人群涌动起来,想逼我入洞房。
我挣开人群,跑到了一个幽暗的小路上。
竹叶飘飘,池塘里的月色正好。
她恰好出现在此处,也不知道是她蓄意,还是她无心,可是我能够看见她,就是很高兴。
她喊着我“太子”,疏离到了极点。
我却莫名地喊她“新儿”,即使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这样喊她。
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心疼。我的心却比她更疼!
我多想走上前去,抱住她,告诉她,我愿意不娶任何人,只娶她一人,可是,我不可以这样做!
我是朔朝的太子,未来的圣人!
我弯下腰把头浸没在池塘之中,池塘的冷水让我身上的火气彻底消散了。
她拉起了我,向我体内灌输着内力。她的手段极为娴熟,好像做过无数次。在她的内力的冲击下,我的内力也复苏了。
我感受着这份内力,只觉得自己的内力与她的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的炽热如阳!
我的衣服干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