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梨花盯着她犹豫了半晌,这个是不是在假装害怕?故意引她来选她?
她起先瞧着把云婵像是最胆小的,可仔细瞧,她那害怕的神色做的有些太浮夸了,甚至于一张脸似乎都有些扭曲了,瞧久了便觉得有些可怕。
且似乎还有些瑟瑟发抖,怎会有人怕到如此地步,怕不是个陷阱吧?
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选把云婵。
连燕茹瞧见盛梨花盯着把云婵,心中一跳,可却面色不改:“盛姑娘是想找我家七姑娘吗?”
“这是你家七姑娘?”盛梨花回头瞧着她问道。
连燕茹含笑点头:“这是我家的七姑娘,把云婵。”
盛梨花扭过头去,又瞧了一眼把云婵,这时候便瞧见了一旁低着头的云娇。
这姑娘两手放在跟前,左手捏着右手,又不敢抬起头来,想来是害怕了?或是心虚?
“边上这是几姑娘?”盛梨花瞧着云娇问。
连燕茹瞧了云娇一眼道:“盛姑娘,这是我家最小的姑娘,排行老九,叫云娇,今年才十一。”
“娇儿,你来同盛姑娘见个礼。”连燕茹慈爱的瞧着云娇。
云娇也推脱不得,便小步往前走了两步,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口中小声道:“盛姑娘好。”
她向来在外人跟前都是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如今装起来倒比从前更加娴熟了些,也更瞧不出破绽了。
连燕茹趁机道:“我家娇儿自幼胆子便有些小,怕生,叫盛姑娘见笑了。”
“你会点茶吗?”盛梨花侧头打量着云娇。
云娇怯怯的点点头:“会一点点。”
“那便你吧,你来同我比。”盛梨花心中一喜,同她招了招手。
她思量着这姑娘是把家最小的,便是会点茶,技艺又能好到何处去?
再者她这模样,瞧知便不得底气,否则为何那般害怕?
实则她对自个儿的点茶的技艺也不得多大的把握,这才选了瞧着最小最怕生的云娇。
她平日里只顾缠着几个哥哥,到处厮混着耍子,哪有心思好好的学那些技艺,点茶是她平日里欢喜的,便当个乐子而已,技艺也算是能瞧。
而于女工一道,她是更拿不出手,这个不提也罢。
母亲吴氏也不是不曾说过她,她却理直气壮,那些事情,自有婢女去做,她好好的千金小姐要学那些来做甚?
吴氏也拿她没得法子,便由着她去了。
连燕茹听了她的话,不由松了口气,选了老九便好,不至于会输的那般难看。
“我?”云娇怔了怔,这是瞧着她像个好欺负的?
“就是你。”盛梨花当即便定下了,回身对着一旁的婢女道:“去,将点茶的用具给我准备两套上来,记得要一模一样,不许有丝毫差池!”
“是。”婢女哪敢不应,连忙领命急匆匆的去了。
云娇装若忐忑的瞧着连燕茹,实则却在心中思量着,今朝这事该如何应对。
此局自然不能赢,若是赢了,这盛梨花丢了脸面,以她的性子怎会善罢甘休?
她可不想惹火烧身。
可若是输了,自家的脸面往何处搁?
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脸面,也是家里这许多姊妹的脸面,边上又有这许多人瞧着,若真是输的太难看了,不免被人耻笑,往后家中姊妹说亲,说不上便被耽搁了。
连燕茹含笑宽慰她道:“娇儿,你不必害怕,盛家姑娘不过是同你玩玩而已。
再说了,你是庶女,盛家姑娘可是正正经经的嫡女,又是吴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输给她,不丢人。”
她这便是在给云娇等刻儿输了做铺垫了,她又怎会不知,此番定然是不能赢的,便是真比得过,也不能赢。
往小了说,盛家这个小姑奶奶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丢了脸面,她的连连在这个家中便不得好日子过了。
往大了说,如今做了亲,把言欢往后还要靠着徽先伯提携,又怎能先得罪了他的心肝?
“是。”云娇小小的应了一声。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吴氏笑道:“我家这个女儿啊,甚的都好,便是个不学无术的,成日里便跟着几个哥哥出去疯耍子,说不上这点茶还不如你家这个庶女呢!”
她连云娇的名字都不愿叫,直接以“庶女”代之,说到临了那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瞧了云娇一眼。
云娇只是两手交握站在那处,不言不语,也不瞧她。
夏静姝跟着她的继母关氏默默的在一旁瞧着,眼见着这般情形,却又帮不上甚的,只能在一旁暗暗着急。
把云嫣几人听吴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便这般说,心中也是一阵不快,可又能如何?
她们本就是叫人瞧不上的庶女,吴氏这话,不过是说的难听了些,倒是无可辩驳的。
把云姝是个耿直的性子,平日里瞧这些姊妹们,便不得一个顺眼的,尤其是庶出的这几个。
可今朝在这处,她们是一致对外的,听了吴氏这话,只觉得无比刺耳,但她也晓得这口气发作不得,直气的脸都红了。
这徽先伯府,也太不将他们家放在眼中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娶她二姊姊?
真是岂有此理!
在座的夫人姑娘,哪个不是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吴氏的这番言语落在众人耳中,谁又品不出其中的滋味?
这两亲家母,似乎不大合得来呢!
众人饶有兴致的瞧向连燕茹,想看她如何应对。
只见连燕茹慢悠悠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