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摩很愤怒。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几个女孩再遭遇危险，换上了防弹玻璃，那么刚才李修贤的那几枪，枪枪毙命，现在还会有机会站在这里么？
“你疯了？李局长？”苏摩冷笑着望着他说道。
李修贤嘴角有血迹，望着他也在冷笑着：“呵呵，苏先生，苏老板，苏老大。现在您是有多威风？我是疯了，但总比死的那些人要好。怎么了？我只是冲你开了几枪，你就已经愤怒了？那你让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该如何表露他们的心情。”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这个人最讨厌拐弯抹角的。实话告诉你，死在我手下的人多了，你说的是哪个，我还真的未必记得。”苏摩面上带着丝不屑。
“你不记得？哈哈哈。”李修贤又是一声惨笑。
“苏老大，你既然连盘踞了本市的李家都能够扳倒，为什么又会在意那些小警察呢？他们也是人啊。有的挣着一些连工人都不如的工资，但是却干的是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就因为挡了你的路，就该死么？”
苏摩仔细的考虑着他这话中的意思。
小警察？李家？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苏摩便已经明白了李修贤所说的是什么。
虽然有些意外，但按照李修贤的性格来看，这似乎也不算是意外。
“李局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和我说，赵局长发动打黑风暴之后，那几名因公殉职的警官是么？”苏摩故意在因公殉职上加重了音量。
但是很可惜，李修贤并没有注意到他话中隐含的其他意思，冷笑了一声：“呵呵，苏老大，你又为何明知故问呢？现在你已经取代了李松亭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道一声喜。只是可惜了我的那几位同僚，居然成了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我们出生入死了这么些年，与虎谋皮，居然死在了你的手里，也是有些悲哀了。”
“这么说，你是想为那几名警察报仇了？”苏摩看着他问道。
李修贤忍住了自己身体的疼痛，说话原本一直有气无力，听到苏摩这么一说，居然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不然怎么样？让我原本的伙伴，就连死也不能闭眼么？”
“但你毕竟是分局的一名局长，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持枪射杀一名合法公民，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就不考虑考虑影响么？”苏摩问道。
“影响？苏老大，我既然敢来杀你，自然就不会去考虑这些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罢了。而且，你是合法公民？我呸。”李修贤向着地面，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苏摩望着他，语气带着丝不容置疑：“李局长，我觉得你还是要感谢我。我这车幸好装上了防弹玻璃，也幸好我没有死。因为你刚才所说的什么狗屁的一命换一命，根本就不成立。我忽然感觉你有些幼稚。你应该知道，既然我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我的死会带来如何严重的后果。我知道您家里还有个孩子吧？而且父母依然健在。当然，我这不是威胁，如果我真的在今天死在了你的手里，我相信有很多人会这么去做。你觉得，为了你的那些同僚。你值么？”
李修贤愣住了，心中暗暗的想着，是啊，值么？
不过，自己是一名警察，是绝对不会想罪恶势力的低头的。被踩在头上的感觉，只有自己才能够知道其中的滋味。
老婆孩子，父母双亲，都是自己想要守护的。
是为家，还是为了自己一直所遵守的信念？两种情绪在自己的脑海中交织，令李修贤忽然有些困惑。
苏摩瞅了眼四周，因为自己举着枪，才没有人敢到近前来，但是却远远的向这边张望的围观群众。
卸下了子弹，将枪交还给了李修贤。
“李局长，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真的觉得，死的那几个警察如你想象当中的清白么？”苏摩低下身体，轻声说道。
李修贤瞪着他：“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