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旧时光的逝去都伴随着新生事物的崛起,曾经人们认为经得起时间的才是经典,是永恒,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经得起时间,永恒是不存在的。
随着兽帝的飞升,这片天地的修士都对成仙得道充斥着极度的热情,但是这种热血也只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现实中的每一步都很艰难,但是红浥现在无限接近于这个七帝了,在境界上他已经和同为四大散修的虫皇并列,但是和那个垂暮老者不同,红浥的年富力强是他冲击天道最为有力的保障。
至于七院的隐藏修士,大多维持在返虚后境,但是在时间上只怕也比红浥落后不少。
玄天第一人的位置,红浥坐上了,却没有坐稳,能量不能凭空产生,哪怕返虚境的强者神游太虚,灵力可以得自于天外宇宙,这杯水车薪填不满沧海,这一日之寒造不成三尺冰冻。
红浥现在非常虚弱,感觉身体被掏空,但是骨子里那股睥睨天下的桀骜让他无法遁走。
“她呢?”
轻轻两个字,似乎有千言万语,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红浥没有问,但是面对这个将自己封困的“大舅子”他却开了口。
“死了。”
无崖子的回应也很直接,甚至于略显粗暴,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隐晦的表达,就像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般干脆利落。
红浥脸上明显浮现一抹痛苦的神色,就像是一道惊雷打在了他的元神上一样,此刻,他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凶狠,而是变得如水般温柔,原来覆盖在瞳孔之上的那种伤心,举世都是一个样子。
“那你怎么没去陪葬!”
红浥笑了,笑得很惨烈,我放下刀被你囚禁是为了保护她,你拿着刀来去自由却无法保护她,你是不是该死。
“她是为你而死,是为那该死的爱情而死。你不懂我们鲛人族,我们是被遗弃的种族,我们存活于惊涛骇浪,生息在世界的尽头,我们族人稀少,那是因为我们无法创造本源,我们怀孕生产的都是死胎,所以我们族的女子都含泪吃掉自己的夫君,用一条生命换一条生命,用一份爱换一份爱,就像你的量天秤一样,很公平,不是么?”无崖子看着红浥杀气已经越来越重。
“你以为她看着你封困是为了什么?她在保护你,是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本来你大陆第一强的本源正是绝佳的选材,你才是该死的那个,你应该成为绡爱的一部分,而不是在这里犬吠。”无崖子明显动了真怒。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是这片天地最强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是,又怎么会这么痛苦,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呢?”
红翼张开,横削一切。
一言不合就杀人,这是红浥的做法,无崖子运转三花,扶摇相抗,却见红浥一道残像,真身已经飞入鲛人群,双翼如锋刀,双爪似鬼手,来回冲杀了三个来回。
他的双翼带血,双手更是提着好几颗心脏。
雾海鲛人在他手上,就像是秋天的菠菜一样。
“你!”
无崖子大怒,元神出窍,闪现飞遁,天上地下,追击红龙,脱离了ròu_tǐ的束缚,在速度上面前可以追上红浥。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
红浥反身一击逼退无崖子的元神,双脚踏地,地面开裂。
那些鲛人长老开始御空飞行,但是也只是让红浥多绕了一下罢了,一颗颗鲛珠从他们体内出现,跟在红浥身后,不一会儿,除却海生与围脖男,其余鲛人皆已丧命。
“你们所有人都要去陪葬。”
一地的血水与鱼鳞,横陈的尸体,散落的残肢,红浥站立高空,任由血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他伸出左手,左手上显现出一张鬼脸,那鬼脸咧开大嘴,张口将一颗颗鲛珠吸入体内。
巴旦木看着这里变成修罗炼狱场,在震惊的同时也在思考如何脱身,他现在根本不敢动,怕自己稍有动作就会成为红龙的下个击杀对象。
“红浥,你个懦夫,是你的自私害了我妹妹,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无崖子盛怒之下,元神爆发出炫彩的光辉,三花聚顶,四羊开泰。
真的是四羊开泰,四头长角的山羊模样的灵气,携气冲斗牛之势锁住四方,攻击红浥。
而无崖子的肉身也做了一个结印的手势。
面对四道彩羚冲撞,红浥轻呲一笑,全然不顾,他现在的ròu_tǐ与本源都已经逼近这片空间的极限,面对这种元神攻击,根本不用闪避,他还是自顾自地吞噬着鲛珠里面的灵气,虽然鲛珠里面都是水灵力。
“雕虫技。”
话音刚落,天空中原本排着队等着被吞噬的鲛珠纷纷爆炸,化成一股水流,一个女子的相貌身姿出现在天空中,她手持一柄长矛,对着红浥的心脏位置直直地刺了下来。
水矛顺利地刺穿了红浥的胸腔,红浥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中那道影子,明知道是无崖子招数,他还是无法对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样子出手,这一击似乎也带着无崖子的恨意,长矛在红浥的身体内搅动着,那道巨大的水做的美人也长大了嘴,似乎在怒吼。
四彩灵羊撞在了红浥身上,那水流也爆炸开来,一场雨纷纷洋洋地落下。
神力褪去,水灵消尽。
红浥在半空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你……”
红浥看着无崖子刚要开口,突然警觉地神出右手一挡,一只茶杯倒飞而回。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