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才被廖期的眼神看得有些羞赫,廖期对这芳菲斋的奴才宫女们一向和善,少有这样傲慢的态度,是故比别宫的一些奴才宫女们脸皮也更为薄些。
“贵妃若是觉得奴才无聊,不若奴才去请了别宫的嫔妃来陪您话?”
廖期冷笑一声,“请别宫的嫔妃?你是嫌我这里太冷清了,让他们来给我添点笑料,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廖期看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闷闷道:“整日里无聊,吃这些山珍海味也没胃口了!”
那奴才顺着廖期的心意试探地问道:“要不……禀了陛下,着达官显贵家的公子们入宫陪伴您话?公子们想来都是知情识趣的,能与贵妃聊到一处去,而且又都是……“
“没怀过孕的,与本宫没有利益冲突的是吧!”
那奴才不敢接话,只忐忑地垂首跪着。
“罢了!”廖期似是百般无奈才同意这建议的样子,“那你便去同陛下吧,召公子们入宫,陪本宫话!”
……
“是他主动提议的?”
“不不不,是奴才建议,贵妃实在闷得慌,胃口也不佳,奴才就想着找人陪他话解闷,只是宫里,宫里……“
“嗯,朕知道了!”赫连璃沉吟片刻,“那就召几位公子进宫陪他话吧,朕晚上再去看他!”
见这奴才退下,赫连璃又开始不住地思考,阿土到底是从哪里得知那件事的……也或许,阿土只是知道了她命人给母皇下慢性毒药这件事,故意这般欲盖弥彰的一段话,实则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想叫她心里害怕,日日恐慌?
饶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赫连璃也不能完全放得下心来,一白日处理政务,再所见皆是这处动乱,那处灾急的,赫连璃心中便更烦躁了。
入夜,赫连璃到芳菲斋时,廖期已经安睡下了,赫连璃放缓着脚步声,悄悄探入室内看了廖期一眼,见他睡得香,更不敢吵醒他。
移步至外间,赫连璃叫过贴身侍奉廖期的奴才询问他晚膳的饮食情况。
“回陛下,今儿下午来得是兵部尚书家,大学士,御史中丞还有谏议大夫四家的公子,陪着贵妃了一下午话儿,贵妃虽嘴上不多欢喜,但脸上明显有了笑模样,晚膳也用了不少,虽比不得之前,却比这几日都好!”
“嗯!”赫连璃总算松一口气点点头,“替朕准备热水吧,朕乏了,要沐浴!”
赫连璃沐浴自不会选在碧纱橱套间里,哗啦的水声难免会吵醒廖期,赫连璃心疼他月子,细微处都呵护备至。
然她身边得脸地尽是些谄媚逢迎之人,赫连璃一向重色,因贵妃产旷了这些日子,料想她一定是寂寞了,就在给赫连璃伺候沐浴的人中间,挑了一个姿色上佳的给送了进去……
偏殿里,赫连璃靠在浴桶里,闭着眼睛享受身边下饶伺候,却是越来越感觉不对,只感觉给她擦洗身子的那双手越来越不规矩了。
赫连璃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蓦的睁开眼睛……脸跟前凑过来的是一张好看的男子的脸,赫连璃面色便缓和许多了。
“陛下,您抓得奴的手疼了呢~”曲调婉转,是赫连璃很久以前喜欢的调调,因着一大半的心思都抛在了廖期一个人身上,赫连璃看似是改换了胃口,实则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赫连璃嘴角邪魅一笑,一把将这弱不禁风的男子扯进浴桶来,“告诉朕,你你哪儿疼来?”
“陛下,你真坏呢……”
……
廖期一白日都无聊闲坐着,刚刚睡足两个时辰,现下自觉便醒过来了,房间内是留着值守的饶,但趴在廖期的床边睡得正香,廖期便不叫醒他,自己一手捂着腹,慢慢地下床倒水喝。
赫连璃近来一直守在碧纱橱那边,廖期是知道的,端着杯子正送到嘴边时,廖期无意识瞥了眼碧纱橱那边,那边虽未掌灯,但借着月色,廖期也辨得清那边的榻上没有人影。
廖期内心轻嘲一声……一切深情果然都是装的,不过是因为她对他还未失去兴趣,才嘴上这般讨好,待一日真的惹恼了她,结果会否就像那日她亲口的,将他扔进死囚堆里,遭受百般凌辱而死?
廖期一下心意凉凉的,从一旁的矮凳上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推门出去。
月不能吹风,不过还剩几就能出月了,廖期心想应该也不怎么碍事的,他在这屋子里待了快一个月,实在憋闷,太想透透气了……
如是想着,廖期就在房间外的抄手游廊上转转。
偏殿就在正屋的不远处,廖期沿着抄手游廊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其内传来的男女低喘之声……
敢在偏殿这般行事大胆的,不用猜,廖期便肯定只有那一人敢如此了!
他的手指不由得攥紧,原本打算转身就走,不要听不要看这些肮脏污秽之事,但双脚却不怎么听使唤的,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那间偏殿,门也被他缓缓推开……
里面的人应是还没办正事,不过衣衫凌乱着,若非廖期打扰,想必这后宫之中应是就要再添一位新人了。
赫连璃似乎神经正敏感着,听到开门的动静,猛地从那男子身上翻下来,惊恐地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夜色朦胧,但很确定这一瞬间,廖期与赫连璃的眸子完美地对视上了!
“我……”赫连璃慌张想作解释,这一刻连那尊贵的“朕”的自称都忘记了。
廖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