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太女殿下,奴才,叫云深!”
云深斗胆抬头看一眼这个刚与他欢|爱一番的女人,却一眼看到了她唇角的弧度……赫连璃自是美的,这一笑,便叫无可奈何的小宫人痴迷住了。
尚还稚嫩的脸庞不由得一红!
赫连璃自是看到了他的反应,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更加温柔,“云深?阿深,你的名字真好听!”
云深羞得头垂得更低了,“是奴才的师父给取的名儿!”方才还因害怕和身体的痛苦,悲戚呜咽过,现在云深这声音听上去,竟是多了丝婉转妩媚。
赫连璃愈发得意,勾着嘴角,上前捏住云深的下巴,迫使她抬露出自己的脸庞来。
“阿深,回去之后,你该知道怎么说吧?”
一提起回去,云深立马又想起害怕来了,浑身颤抖不已,“太,太女殿下,奴,奴才知道的!”
“哦~知道什么?”赫连璃饶有兴趣地询问。
“奴才知道,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该说的!”
“很好!”赫连璃帮他理理鬓发,“不愧是你师父教导出来的!”
赫连璃觉得还有利用价值,便主动把云深扶起来,“本宫先走,等个一刻钟两刻钟的你再出来,只要你听话,心向着本宫,等来日本宫登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懂了吗?”
云深心下一动,抬眸看了一眼赫连璃的脸色,忙更加真诚地应道:“是,奴才知道了!”
……
赫连璃这边且先不说,赫连瑾回到亲王府,便去监牢里见了傅战眉一面。
看守傅战眉的侍卫说,傅战眉疯了!
赫连瑾却是不信的,叫其他人下去,隔着木栏杆同她说话。
“你的命保住了!”
牢房内那个身影明显一顿,但很快,几乎一瞬之间,便又装作疯癫的模样,手舞足蹈,嘴里咿咿呀呀。
“斩首改为流放,边陲苦寒之地,虽然免不了要与披甲人为奴,但等你们到了那边,本王都安排好了,接收你们的披甲人自会多照顾你们几分,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一生,虽生活清苦了些,但到底一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
傅战眉仍旧在舞蹈,只不过背转着身子,有些不敢看赫连瑾了。
“这是本王答应子缨的,子缨命苦,从小被你当做细作一样培养,如今,本王代子缨还了你的养育之恩,从此,你便放过子缨吧!”
“放过?”傅战眉终是不再装了,猩红着眸子扑过来,却被木栏杆挡住,两手紧紧抓着这阻隔,愤恨道:“要不是他,逆子,我现在如何会待在这里,我该是女皇,女皇!”
赫连瑾只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看着……
许久之后,傅战眉终是没有这种愤恨含怨的表情,颓然放弃地蹲坐下来,呜呜哭泣起来。
“能交代你的只这么多了,还想叫你傅氏一族有后,那么就此便消停些吧!”
说完,赫连瑾便转身出了私牢,安排好三日之后送他们踏上流放之路,又取了两百两,并一些散碎银角铜板叫侍卫交给傅子缨的父亲。
处理完这一切,赫连瑾有些落寞地回到自己的书房,那只宝箱还安静地摆在桌上一角。
想了又想,赫连瑾还是提笔给傅子缨写去了一封信……
一则,告诉他傅战眉与所有傅家人的情况,并三日后流放的时间,询问他是否要亲自来送上一送;二则,赫连瑾还是有些不死心,几乎丢下了所有的尊严,问他……可否什么都不计较,他当她是替身,她以后装傻充愣,余生相伴……
赫连瑾叫叶泥亲自送去,信送得很快,晌午送出,傍晚叶泥便快马归来,拿着傅子缨的回信。
赫连瑾捏在手心里,脑中空白了许久,直到天边晚霞散尽,夜幕已至,赫连瑾方才回到书房内,掌灯,细细看起来……
不出她所料,对于傅氏一族流放,傅子缨不打算回来送别了,而另一件事,傅子缨干脆直接地痛批她,何至于如此下贱!
下贱……吗?
赫连瑾想不出傅子缨若当面骂她这句话时,该是怎样的神情。
赫连瑾枯坐了一夜,第二日又去了一封信,信中问他,需不需要她助他假死,给他一个新的普普通通的身份,从此天地广阔,她虽误了扰了他的幸福,但终究能更自在些。
随同这纸信笺的,还有那个宝盒,里面他与那个“赫连瑾”之间的点点滴滴,童年岁月,赫连瑾也一并还给了傅子缨。
叶泥又是很快地回来了,告诉她,那只宝盒王妃收了,至于那纸信笺……
叶泥终究是不敢转述傅子缨的话语,幸好央求她写了几字……赫连瑾摊开,傅子缨干脆利落的四个大字:多管闲事!
“王爷?”
赫连瑾又发呆了许久,叶泥忍不住唤她。
赫连瑾弯唇一笑,看着廊下新供上来的几盆狐尾百合,娇嫩粉白的颜色,正正配这夏日繁盛。
“叶泥,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干脆?”
叶泥不好答,也不知该怎么答,垂目盯着自己的脚尖,以为沉默就可以蒙混过关,但许久之后发现赫连瑾仍在等着他,只好老实道:“属下不知道!”
赫连瑾点点头,静坐许久,打算回屋了,突然又折回来,指着廊下的那几盆狐尾百合,“撤下去吧,我不爱这些娇艳的颜色,以后我的眠梧院里,便只摆绿色!”
叶泥不懂为何,却也听话恭顺道:“是,属下这就下去吩咐!”
……
瑾亲王府没了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