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宫舒烨的事,赫连瑾对傅子缨保护得太好,他从来都不知道女皇还会从中促使的事!
是故,这半天的谈话,叫傅子缨心中愈发惴惴不安了,委实不明白赫连长玦这是何意,只好如实回答,“回母皇的话,是!那名侍夫是个命苦的,品性不错,子缨便坐主替王爷纳了他!”
傅子缨心中还暗自猜测,莫不是凡尘哥哥清倌的身份叫母皇介怀了,或是有人弹劾了赫连瑾?
这个时候,也唯有他自己站出来,只要把凡尘哥哥进府说成是他决定的,也不会叫人抓到赫连瑾的错处!
赫连长玦却是笑了……与方才的客气表面的笑不同,这次是真的笑了!
“那瑾儿便同意纳了那侍夫?瑾儿倒是心疼你!”
傅子缨颔首微笑,却是不敢接话了,总觉得赫连长玦在给他设什么套。
果然,下句开始,铺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赫连长玦总算道出了中心思想:“瑾儿那孩子还一直说要履行给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诺,很是坚决地拒绝了朕给她和宫大将军府上的宫大公子的赐婚,看来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情爱当真是恣意啊!”
傅子缨有些愣住了……赫连瑾她,一直这般坚守着她的承诺吗?即便是面对着女皇陛下?
不过这些事情不宜此刻多想,听赫连长玦这话头,明显是在叫赫连瑾做选择啊!
要么打破那个承诺,娶了宫舒烨;要么,就是欺君之罪,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借口罢了!
不,不对,这不是叫瑾做出选择,女皇陛下想让做出选择的人……其实是他!
赫连长玦看傅子缨的眼神,便知他明白了,打一个巴掌,接着要喂甜枣安抚了,“瑾儿都二十又一的人了,像她这般大的王爷,哪个没几个孩子在身边唤娘亲的……朕也不是逼你,也是看着烨儿那孩子脾性柔和,嫁进瑾亲王府堵住流言之口,却又不会抢了你的地位。日后在亲王府,你是正,他是侧,你生的孩子是嫡,他生的孩子是庶,断不会越过你去!若是子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母皇便替你做主,断不叫瑾儿的长女从他的肚子里出来!”
说得再好听,这种事情也不会叫人好受,傅子缨迟迟不开口,他总觉得,他随口应承一句,后面的事……便就此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赫连长玦身居皇位几十年,最是耐心,也不急,“子缨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花朝节再没有嫡子喜讯,到时候恐流言难以压制,朕便只能做主替瑾儿纳了宫舒烨了!”
所以,母皇这是觉得他身体真的有问题,无法孕育子嗣吗?
可是他现在与赫连瑾……又如何打破那一层关系!
“好了,子缨先下去吧,朕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
“是!”傅子缨起身退礼,一路有些恍恍惚惚地走向门外……若是两个月之后,他还是没有喜讯,那母皇的意思,便是要强硬地下旨赐婚了吗?
走出数十步,傅子缨又回过味儿来……其实,这说是让他做选择,其实也不过是表达了母皇的强硬态度罢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别说正常同房男女都未必能有身孕,更何况,他在母皇眼中还是子嗣上较薄弱的男子!
两个多月……听闻,要一个月以上的喜脉才能被大夫诊出来,所以……当真是给她一个时间,缓冲一下而已了!
其实也是,大过年的,怎好迎娶侧妃……
傅子缨很想知道赫连瑾的心意,却又无法问她,母皇说得清楚,赫连瑾用承诺当借口拒绝了女皇陛下的赐婚,但此时誓言已破,虽然只是名分上的,但这些话同样不能对外人说,赫连瑾便不能再拒绝赐婚,反而,如果不顺从,欺君的把柄可在女皇手中握着呢!
所以,才从他这里寻了突破口,叫他这个当正夫的主动劝说自己的妻主去纳别的男人进门吗?
如果不这样做,瑾便会被母皇厌弃的意思吗?
傅子缨苦笑一声,原来,这就是母亲说的,不想、不愿、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吗?
……
女皇陛下再没回到宴席上,时辰一到,由内官通知宴会散了,至于母皇陛下,身体有些不适,就先歇下了。
一辆辆马车从宫门口驶离,傅子缨表现无异常,倒是宫翎和宫舒烨母子,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氛。
“娘,我想跟你乘一辆马车!”
“别胡闹,你看别人家的公子都是自己独坐一辆马车的!”宫翎倒是不怕别人说,却怕这些说辞闹得宫舒烨以后麻烦。
宫舒烨撒撒娇,“娘,我就要和你坐一辆马车,以前在雀云寨,我们也没这么多规矩的!若是来了这京城还比不得在雀云寨自在,那这京城又有什么好的!”
“好好好!乘一辆行了吧!”宫翎无奈,宫舒烨跟随着跳上马车,不过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今日宴会上后来傅子缨回来有些不对劲的神色,总感觉这事与他有关。
“娘?”
“嗯!”宫翎刚闭上眼睛假寐沉气,就被宫舒烨唤得睁开了眼睛。
“娘,你没和陛下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什么是不该说的?”
“就是……就是儿子之前说过的,再不惦记着瑾亲王,娘和陛下不要再为难瑾亲王了!”
宫翎最听不得这个,尤其是自己儿子亲口说出来,“娶你就叫为难她了?”
“娘,你该不会真的又叫陛下为难瑾亲王和她的王妃了吧!”
宫翎撇过脸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