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
身后大臣立刻上前拉着女皇陛下不让她擅自进去,“陛下,您乃万金之躯,身系国本,切不可莽撞行事呀!”
赫连长玦知道,自己自信派瑾儿到雀云寨,是有些大意了,但这次的感觉不会错,她信宫翎!
赫连长玦执意要进去,群臣们感觉自己操碎了心,可是这个不省心的女皇还是不听她们的,又是哭,又是抱大腿,死活不让赫连长玦进去。
那个给赫连长玦打开寨门的寨民静默了许久,许久,方才弱弱地说道:“我们大当家的还说了,不止女皇陛下一个,其他人想跟随多少就跟随多少,全都进来也是可以的!”
群臣:……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所以,为毛不早点说,目测这雀云寨的人都是损塞!
赫连长玦被引到一处凉亭外,遥遥看着凉亭内的背影,二十年未变,她的身姿依旧挺拔。
不知为何,赫连长玦竟有些激动,一步踩出一个回忆,像历经了她们所有的恣意狂傲的岁月,方才走到宫翎的身后。
“朕……我来了!”赫连长玦换掉了自称,想起的是曾经与眼前这个人的初次相逢。
彼时,她还是皇女中最普通的一个,不宜在人前暴露自己,微服遇到宫翎时,自然用的便是这个“我”字。
宫翎的背影明显一顿,不过转过头来时,面对赫连长玦却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冷漠。
宫翎只冷冷问她,“赫连瑾……是他的女儿?”
赫连长玦一怔之后,“是!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谁稀罕知道你的破事!”宫翎不怎么给面子,赫连长玦反而觉得高兴,她对她,从来都是这般态度。
或许也因着她的地位,从来无人敢像宫翎这般直脾气地对她,而赫连长玦反而因此,更加看重宫翎,这么多年,也才念念不忘这个老朋友!
宫翎看着赫连长玦唇边的笑意有些气急败坏,“你也不怎么聪明,派了赫连瑾过来,却不告诉她关于你我的事,差一点酿成大错!”
赫连长玦愕然,她明明嘱托了刘内官,期间应该是哪里出了状况……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定重要了,宫翎还能与她这般心平气和地谈一次,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赫连长玦很是迁就。
宫翎瞅厌她一眼,“你还笑?!你在这雀云寨走了一路,难道就没有发现我这雀云寨变成了啥样?”
“呃……”赫连长玦这才反应过来,这雀云寨被烧毁得有够惨,肯定不是人自己干的,八成就是瑾儿了。“那个,地方既然烧坏了,你这些人没地方住了,不妨跟我回京去,我给你们安排一处好地儿!”
“好地儿?”宫翎说话的语气就是不顺,“大牢也是好地儿,你怎么不敢说清楚?”
“不不不,大将军府一切如旧,我年年派人去收拾!”
宫翎撇开眼,一时不知该指责她些什么了,气氛不由得有些微妙,尤其是赫连长玦一直在笑!
“你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竟学些这小家子气的手段,明明是他的女儿,该是有他的气度,怎的被你养得这般小家子气!”宫翎没话找话,反正她现在说什么也是对的。
赫连长玦仍旧迁就,“是我的错,正好趁此次你回京,你也能多教教她!”
“谁说我要回京了?”宫翎不客气地打断,“我在这儿住的不知道有多自在,不会有人嫌我碍眼,不会有人嫌我多事!”
“翎儿,”赫连长玦突然这般柔情地唤她,“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宫翎彻底沉默了,这才从赫连长玦进到凉亭内第一次仔细去瞧她,仍旧一身华贵,看似青春仍在,但那双眸子已历经孤苦,身上散发出的孤寂感,惹得她竟也有些鼻酸。
“说这些做什么?”宫翎撇过脸去,“谈过去没用,你若想让我回京,总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儿子看上了你女儿,既然她都是王爷了,就不让她入赘了,免得惹人笑话,你只让赫连瑾娶了我女儿便可!”
赫连长玦明显被惊住了,宫翎的儿子看上了瑾儿……想想她们当年的种种,好像一切皆似轮回。
“说话表个态啊,你女儿那么多,不会连一个赫连瑾也舍不得吧!况且,你欠我一个正夫,还我儿子一个妻主,这才算公平!”后面几句,已是在嘟囔了。
赫连长玦想着瑾儿的那位正妃傅子缨,是她制衡兵部尚书来给瑾儿娶的,不过只要宫翎还朝,什么兵部尚书都不足为据了,想了片刻,赫连长玦便点点头,“好!只要你的儿子不嫌弃!”
“另一件,我不喜欢上朝,别烦我!我也嫌你烦!”
赫连长玦不由得失笑,“好!”
“还有……暂时没了,等以后再想吧!”
赫连长玦仍旧唇角温和笑意,“好!”
宫翎不想看她,视线转向凉亭外,天即将破晓……从赫连瑾来到雀云寨的那一刻起,宫翎便知道这个小小的雀云寨她待不了太久了。
那时想的最多的,便是烨儿的婚事,回到京城,烨儿的选择也多了,现在烨儿又喜欢上了赫连瑾,那个人的女儿,这一段因缘际会,仿若命中注定。
是该回京了,不为自己,也要为了烨儿……顺便照看一下赫连瑾这个兔崽子!
刚想起赫连瑾这个兔崽子,就有手下急切来报,“大,大当家的,不好了,赫连瑾绑,了公子,拿刀抵着公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