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不满地瞅了宫舒烨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这个儿子想干嘛!
那种喂药的方式,便是她这个做娘的上,也不能让他这个还未出阁的公子上啊!
“真是,还没嫁出去,便这般不分彼此了!”此处也没别人,宫翎气闷,想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了。
“娘!”宫舒烨羞恼地唤她,“瑾姑娘还在这儿呢!”
宫翎冷笑一声,“她现在病得昏迷不醒,能听到个鬼,你便与娘实话实说,真的就这般喜欢她?”
宫舒烨刚想张口否认,宫翎忙打断多加一句,“从小,娘就是既当娘又当爹的把你养大,但到底娘不如爹心细,尤其是儿子大了,许多心事娘也猜不透,猜不懂了。咱们母子俩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你只明说,要不要这个女人,若是要,娘便做主让她成为你的妻主,若是不要,以后能抑制住你心里的那点感情,娘便再不多问你的心思,你也不许再这般心急她!”
“娘,我……”宫舒烨想张口说什么,却还是生生顿住了,像是思索了许久,这才极为羞涩地点点头,“我,我自然是心悦她的,只是,娘,我不想叫她为难。她的喜乐远比我的喜乐重要!”
他的喜乐远比我的喜乐重要!
宫翎恍然,当初这一句话,她也曾这般说给别人听过……
唉,终逃不过一个“情”字!
宫翎点点头,“娘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她更希望从儿子口中听到的,他可以放下这个女人……只可惜,只可惜~
除了成全,尽她的全力帮着,她这个作娘的,再没别的法子!
“娘,可是,她还是当朝的王爷,留在我们雀云寨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吗?”宫舒烨有些担忧道,再者,她一个王爷跟自己窝在这小小的雀云山上……他都替她委屈,愈发不忍心了。
“无妨!”宫翎知晓了宫舒烨的真心想法,便不叫他被其他琐事烦扰,“放心,那女皇欠我许多,一个女儿,我要了做你的妻主,她也不敢说什么!”
宫舒烨一愣,她从未听母亲谈论过朝堂上的事,更是从未说过“女皇”,如今听来,口气还如此狂,那么……母亲原来是和那高高在上的女皇认识吗?
“好了!”喂完药,宫翎将赫连瑾重新放下,看向宫舒烨叮嘱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照顾一回,刚才大夫来说过了,赫连瑾怎么着也得昏睡上个一天一夜的,到时候她快醒了你再来照料她!”
“娘!”宫舒烨不依,“瑾姑娘昏迷着才正需要照顾,我怎么能离开?”
宫翎还是心累啊,“烨儿,你现在太爱她了,若是以后结成了妻夫,你就太吃亏了。娘自会做主让她成为你的,但旁的事,娘还是希望你能听娘的,不要只争这一朝一夕!”
“可是……”
“回去吧!”宫翎的语气已是不容拒绝了。
宫舒烨这才一步三回头,被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晓玉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宫翎也起身,吩咐了院子里侍候的人照顾好赫连瑾,便也离开了院子。
一直呼吸沉沉,昏迷躺着的赫连瑾,布满红丝的眼皮上,眼珠从左到右,悄然滚动了一下……
……
“大当家的,这是山下传来的战书!”
赫连瑾差不多昏迷了一日半,算算日子,赫连瑾如今被关进雀云寨已经第四个日头。
宫翎玩味地笑着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书信……行动倒是迅速,瞧着信上表达的威慑,可见对方人马确实也带足了,难为这么快就从京城赶了过来。
只是有一件事令宫翎意外……那高高在上的家伙,竟然御驾亲征了!
宫翎挑挑眉,将信重新塞到手下手里,“给我收起来,另外吩咐下去,让大家做好防御,没必要死磕,若是对方敢硬来,只管把那个赫连瑄绑到前头去顶着。”
“是!”
待这手下离开,宫翎又站在这块宽阔的演武场地上发呆,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以前的画面……与那人鲜衣怒马,对酒笑谈沙场!
心绪乱了!
宫翎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银g头的红缨舞动,甩袖纷飞,一招一式,竟比舞蹈还要美上三分。
只是银q扫起的风,从地面略起,激荡了不少灰尘,算是稍微破坏了丝美感吧。
宫翎却是混不在意,她闭着眼睛在舞动花q,挑飞穿刺,仿佛又回到了王府中的演武场上……那里的土地不知用米浆浇筑了多少遍,即便她在上面如何挥汗练武,也丝毫惹不起半点尘埃!
……
“瑾王爷还没醒吗?”
“没呢!”
竹帘外,两个小丫头在对话。
“差不多夜里就能醒过来了,大当家的也吩咐了公子夜里过来照顾上一个时辰,再不管她醒不醒,可不敢让公子和她多待!”
“可不是,虽然定了咱们公子的妻主,但到底还未成亲。”
床铺上,赫连瑾眼皮下的眼珠又滚动了一下,原打算着今天晚上溜出去,看现在这情况,应该是不能了,得提前。
赫连瑾是吃了藏在她自己簪子管儿里的药,才显现出高热之症,原本这种药,只不过让人外表看似重症,实则很是轻微的病痛反应。
赫连瑾却是没料到,自己前几日的风寒未好尽,因这药整得自己风寒复发,且病得也确实有些重了。
不然,刚被送到这好地方休息的当天晚上,她就计划着想逃出去了,也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