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概死了?
武昙和萧樾对视一眼,不由的屏住呼吸:“他怎么死的?”
萧概的死,肯定不是正常死亡,昨天还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处理家务事呢。
燕北自从蒋芳失踪以后就一直忙着搜寻对方下落,这是两天之内第一次回府,也是凑巧,刚进府门就遇上回来送信的探子了。
于是,就顺便把消息带过来了。
萧樾同样心存疑虑的看过来。
燕北道:“我刚回来时遇到回来报信的探子,说是今天一早发现的,他是被他养在顶子胡同的那个外室杀的。昨天因为出了事,那外室被他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不知道是气消了还是仍然还要问话,就又过去了。当时就他和那女人在屋子里,是一直到今天早上,他的随从催促他起身上朝,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声,撞门进去……人已经死透了。”
“他那个外室?”出了这样的意外,着实的让有些错乱,“怎么会?”
昨天那件事,她已经留足了余地的。
而且据说萧概的这个外室是个温顺又隐忍的脾气,就为了这么一点事,怎么之余?
何况……
“这女人是疯了吗?她这么把萧概杀了,那么她的那个儿子……那孩子要怎么在穆郡王府立足?她是完全不给自己的儿子留活路了么?”武昙惊道。
这件事,实在是太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萧樾明白她此时必然多少是会感到一些自责的,就起身从桌案后头绕出来,将她揽到跟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掌轻抚着她的发丝道:“先被胡思乱想,这个女人的举动太反常了,萧概的死未必就如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萧概再不济,也是习武之人,那凌氏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一时激愤之下两人起了冲突……也不可能在完全不惊动一门之隔的院子里的人的情况下就把他给杀了。”
他这么说,武昙心里也有点跟着转过弯来了,仰起头看他。
雷鸣听着的话,略一思忖——
他们主仆之间是有默契的,当即拱手道:“王爷和二小姐先别急,属下这就去查问一下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尽快回来禀报。”
言罢,也不等萧樾首肯就一撩袍角,转身匆忙的出去了。
萧樾垂眸与武昙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重新抬头对上了燕北的视线道:“你那边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蒋芳的下落?”
“赵家的庄子附近已经全部严密排查过一遍了,”燕北道:“暂时还没有发现踪迹,属下已经命他们扩大范围,继续往周边的村落和县城继续搜寻了。只是这样的话,人手就不太够了,属下这趟回来就是想请示王爷……可否多调派一些人手出去找?”
无缘无故的,蒋芳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彻底。
萧樾和燕北都有一种鲜明的直觉——
找到蒋芳,一定会相应的追查到某些关键的萧索。
所以,萧樾只是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需要多少人你自去调派。还有,之前拨给你的暗卫全部调回来,要寻人……普通的侍卫足够了。”
燕北明白他的顾虑——
这整件事扑朔迷离且毫无头绪,保不齐幕后操盘那人要针对的终极目标会是谁。萧樾现在毕竟不是孤家寡人了,他要把暗卫都留在京城,肯定是还要分心顾武昙那边的。
“是!”燕北领命,也是片刻工夫也不多耽搁,立刻就领命去办事了。
武昙没再说话,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樾牵着她走到外面窗下的美人榻上坐下,一手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儿把玩,一面闲闲的笑道:“这才多大点儿事就把你吓住了?”
武昙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生死都经历过几回了……
她抬头,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因为萧樾的调侃而放松,只皱着眉头带点娇憨语气嘟着嘴道:“可是这次不一样嘛,完全不知道对手在哪里,又是谁在背后捣鬼……”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危险,而是未知。
明刀明qiāng的敌人就站在眼前,大家各凭本事拼个胜负输赢就是,可是隐藏的敌人不然,你甚至都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tǒng nǐ一刀,实在是防不胜防。
看她还有精力撒娇卖弄,萧樾就知道她其实没事,心里松了口气,又揉着她的头发含笑把她压入怀中:“既然你这么胆小,那本王就再拨六个人给你,让他们去保护你?”
武昙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但随后还是拒绝了:“不要了,我不喜欢被人从暗处偷偷地盯着。”
倒也不是因为任性不知道好歹,而是因为她想的很明白——
不管是有人想要害她,还是想要从她身上做什么文章,要对付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大可以直接下手,而犯不着做了这么长的前奏准备,拐弯抹角的都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何况——
她身边也已经有了青瓷和蓝釉了,一般的情况,有这两个丫头在,也足够应付了。
她既然反对,萧樾也没坚持,逗了她两句话,扫清了前一刻的阴霾气氛,他就让武昙自己玩儿去了。
因为武昙不时就会过来,两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他这书房多宝格的架子上就经常会更换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摆件。
武昙本来就不是个特别粘人的,她喜欢那些小玩意儿,大多数时候萧樾看书或者处理公文密信的时候她都喜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