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最近这几天跟太监王体乾走得很近,因为王体乾送来的香料很畅销,王体乾打算再送一些新的货品来袁方的铺子上来,王体乾说,袁方的铺子就是一块风水宝地,他愿意长期与袁方合作。
自从与朱由检搭上了关系之后,袁方好像充满了能量,同时也看到了前途和希望,有朱由检给自己撑腰,什么东林党、阉党他统统都不怕,只要安全地度过魏忠贤专制时期,东林党想找他的麻烦,那也要看崇祯同不同意。
与王体乾的合作是深入的和密切的,他与李永贞的合作是供需关系的合作,而与王体乾是共同经营的关系,因为接下来他们二人就要共同开办一个公司,当然此时还不能称之为公司,这个时代还没有公司这个名词出现。
这天,王体乾来到了袁府,袁方在客厅接待了这位大太监。
袁方客套道:“王公公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王公公请上座!”
王体乾也不客气,先坐在了客位上,宾主落座后,王体乾道:“咱家这次亲自登门,是来向袁公子你表示感谢的。香料的买卖我们合作得很愉快,咱家一年的存货全部售罄,发了一笔不小的财。从生意上来说,咱家让二成利给你,与你而言已经获利甚大,咱家也不亏欠你什么,但就这宗生意而言,咱家的的确确是大赚了一笔,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发财都是与你合作分不开的,所以特地登门致谢!同时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王体乾说完就拿出了一份礼单递给袁方,一份接过礼单道:“王公公客气了,香料如此好卖,全是因为今年市场上香料短缺,公公让的二分利,已经让袁方赚了一大笔,应该是我给公公送礼才对,怎能让公公破费呢?”
王体乾端起了茶杯,但他没有喝,而是微笑地对袁方说道:“这份礼单可不轻呀,这是你应得的,安心地收下吧,咱家还有事有求于你。”
“何事?”袁方将礼单收进衣袖中。
王体乾道:“通过香料的销售,咱家知道你是个商业奇才,咱家愿意与你进一步的合作,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袁方当然很愿意合作,赚大钱谁不想呀?他连忙问:“怎样合作?”
王体乾放下了茶杯,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肯赏脸,轿子胡同往东,有一家不错的乐坊,不如我们去那里边喝花酒边聊。”
袁方站起身道:“好,我们这就去,今晚我请客。”
说走就走,袁方让张从带上几个人和一顶轿子,随着王体乾一起出了袁府,王体乾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贴身随从和几个小太监,他们正等在门口,袁方、王体乾各自上了自己的轿子,两顶轿子,在昏暗的街灯下,被随从们前呼后拥地一起向东而去。
他们来到的这家乐坊与青楼无二,老鸨把他们热情地迎了进去,轿夫们被龟公挡在外面。
进了大厅,这里也是灯火通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来回穿梭在找乐子的男人堆里。
袁方在二楼要了一个包间,他们把随从和跟班都留在一楼玩乐,二人来到包间,请了一个唱小曲的歌伶,一边喝酒听歌,一边聊天。
这个时代的酒度数都不高,二人连喝了三杯之后,才进入了主题。
王体乾问:“袁方呀,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京城需要房子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好像是这样。”
其实袁方对于当下的房地产业并不熟悉,所以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是他知道后世的京城那是寸土寸金的。
王体乾道:“咱家有个建议,我们可以一起购置房产用于典租,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王体乾所说的典租,就是典房和租房。
出租就是将房屋出租给承租人,并按月来收取房租;
而典房就是一次性收取房屋的实际金额,然后就把房屋典押给出钱人居住,而这个出钱的人就获得了房屋的居住权,但是没有房产权,典押是有时间限定的,到了规定的时间,(一般为期十至二十年),房屋必须回归房主,房主也会将当初典押的金额如数退还给典房人。
房屋出租袁方倒是不陌生,对于典房这一块,他向王体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王公公,典房的收益从何而来?”
王体乾道:“我们可以利用收回来的钱去购买新的房子,这样我们的房子数量就会不断的增长;此外,十年二十年后,我们又可以赎回典出去的房子,你有没有注意到,房价是在不断的增值的,我们用原价赎回房子,房子本身确已经升值了,我们又可以以更高的价位典出去,如此不断地循环,半个京城的房子都会成为我们的了。”
袁方不得不承认王体乾的经济头脑,这就是一个当代版的房地产大鳄啊!
袁方问:“前期资金怎么解决?”
王体乾道:“这就是咱家找你合作的原因,凭咱家个人的能力办不成这么大的事情。咱家对你已有所了解,咱家手下也有这方面的能人,随咱家一同来的王实味是咱家的侄儿,他为咱家打理房产许多年了,咱家知道你既有财力又有人力,是咱家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袁方让歌伶先退下,然后对王体乾道:“要想在京城把这件事情做好,我建议再邀请一个人加入。”
“谁?”王体乾的嘴唇动了一下,两眼死死地看着袁方。
袁方一字一顿地说道:“张之极。”
“哦,是张公子!”王体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