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了。”
周灵进入鸭子死了嘴巴硬的态度,白他一眼。
马继又道:“你大哥二哥有刀,张子文也有刀。但是你看,现在我手里照样有刀。所以你这脑壳为何不开窍,这么容易就怕了他,站在他的立场上?你怎么会觉得我马继蠢,怎么会觉得我马继手里的刀杀不死人?”
“你我两家是传统同盟,利益纠葛很深。而那张子文是个外系的权贵子弟,但你难道没听过权贵身上挨一刀它一样要流血?所以你为何要背叛我手里这把能杀人的刀呢?”
马继冷冷道。
周灵强制保持平静的注视他许久,“如果你不提,的确,在这之前像是我忽略了你的刀能杀死人这事。”
“现在呢?”马继道。
周灵道:“现在我很怕你。但我仍旧会站在张子文一方,你知道你和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重点不在于刀杀不杀得死人,他就算是敌人却能让我信任。你就算是盟友,也从未给过我和我二哥安全感,这就是本质上的天壤之别。哪怕你们的刀都能杀死人,却不会影响到这深层次的本质。我就是信他,为了这份信任我敢来惹你。”
“反之,大战在即,强敌兵临城下时,连我周家都放弃了和你的盟友立场,马继,这代表你众叛亲离了知道吗?为何会众叛亲离你知道根由所在吗?就是你不值得信任。如果你栽在张子文的手里,那一定是因为你的盟友何执中,以及你的手下都不信任你。而不是因为你的刀杀不死人!”
周灵真的做不到视死如归,说这些话心提到了嗓子口,顺便,也在心里把张子文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是因为大魔王,导致姑娘我脑壳一热、没怎么想明白后果就来冒险了!
周灵信任张子文,知他会来救人。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来,又以什么方式救,成功率是多少?这些只有看运气了。
甚至,周灵开始怀疑张子文的腹黑。
在当时,张子文不止一次提及了这事的风险,像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估摸着大魔王当时这么说只是走过程,尽一下警告义务。但他内心里是希望姑娘我在这里出事的。
大魔王真不需要搞什么英雄救美来凸显他自己,但显然他需要把周家和马继放在决裂、彻底不可调和的立场上,这样才对他有利。
越想越觉得不对,周灵都暂时忘记了触在脖子上的刀,充满了对张子文的怨气!
马继铁青着脸,把她的话想了很久,觉得是真有点门道又高深的。
不过马继哪怕酒多了,现在也没有冲动。
迟疑少倾把匕首收回鞘中,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欣赏美人的样子。
周灵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懵逼,便好奇的看着他。
马继漫不经心的道:“知道本将为什么不挑开你的衣服,一睹香艳吗?”
周灵顿时怒道,“反正肯定不是姑娘身材不好就是了!”
马继险些失笑,事实上她样貌还是其次,周灵这人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这里。
深吸了一口气,马继冷下脸来:“因为我有预感,你一来,他张子文也快来了,应该不会太久。诚如你说,他送死自来很积极,不皱眉头的。”
周灵不禁紧张了起来,开始有点为张子文担心。
马继道:“本将不是蠢人也不胆小,否则当时我就不会找海军麻烦,更不会在公堂上反咬张子文。有些路是不归路,从那时候起,我和他就没有转圜了,既然没有转圜,实际上我也就不在怕他。”
“本将现在不给你灌酒,不杀你,不碰你,只因知道他要来,不给他人赃并获机会。你喜欢讲本质的话咱们就讲本质,要碰你,要杀你,要灌酒给你,一定要在今日这么明显的套路中吗?你难道还能变鸟飞离大宋?他张子文能在江阴驻扎三十年还是五十年保护你?”
最终,马继冷漠的道:“所以本将就维持着你的端庄仪态不着急,来日方长呢。但张子文只有一次机会,枢密院东南房戒严令下,军营处于高度备戒严状态,谢绝访客更不能闯入。有何执中在,谁都动不了老子。专门等着找他毛病的何家父子也在江阴,他要真敢闯,说不定我马继就开始合法反击了呢?”
听到这里周灵色变!
大魔王是偏向虎山行的人,尽管他也算很聪明,但毕竟是冲动型的,所以他现在也面临着套中套,面临着军事中的包围和反包围!
内心里虽然觉得他可恶,觉得他不会输。但隐约还是有点为他担心,因为根据历史,太过锋芒的好人最终都会栽在坏蛋的手里!
此外,马继不是蠢猪,他是个看破了一切关键的狠人,于是刚刚这番另类威胁真让周灵头皮发麻。
哪怕现在还没有变成现实,却总觉得周家已经大难临头,是案板上的肉感觉。
难怪爹爹总是退而不休,总想出来干涉点什么。
周灵认为爹爹就是周家门神,总会在为难之际以强硬手段力挽狂澜,但这次眼看更大的风暴要来,爹爹却已经真的老了,管家叔叔也说老爷凶不了一辈子。
想着这些,明知道现在不会被杀,周灵却更担心了,开始为所有的人、包括二哥周智担心。
“都是大魔王惹的事!”
最后时刻她这么想着,又忽然见两小兵如临大敌、神色慌张的进来,气急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