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描述,那个房间,就是北辰修和沈君兮后来找到他的那个地方,问月楼的那个包间。
上官灵儿在那个时候自然是不知道带走自己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她那会在什么地方,后来又会经历什么,她只是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应该是被下了药,根本挣扎不过。
她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日是上官钦和西月琪的大婚,上官钦短期内应该是察觉不了自己失踪了,便想着要自救。
可不等她观察外面的情况,便感觉眼前一黑,被蒙住了眼睛和嘴,只能听见那人的声音。
那人说,他们知道上官灵儿的身份,她才是上官府的大小姐,让她出面揭穿沈皇后的身份,诋毁沈君兮,让她将那日在茶馆里说的话扩大范围和影响,亲自作证,要沈皇后身败名裂。
上官灵儿早已知道内情,自然没有答应,她试图挣扎弄掉脸上的黑布,看清这些陷害沈君兮的人到底是谁,却徒劳无功。
最后那人见她挣扎的厉害,便对她用了刑,将她打的皮开肉绽,上官灵儿后来实在受不了,便晕过去了。
也就是说,她也不知道绑架自己的人是谁,根本没看清脸。
仅仅是通过声音,更是辨别不出来什么。
原本以为上官灵儿醒来之后,在她这里能得到一点线索,寻求突破,结果却还是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北辰修和上官钦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上官灵儿愣了愣,复又道:“我可以出面解释这件事的,不是沈姐姐抓了我,也不是她对我用刑,她也是受害者。”
上官钦见状微微叹了口气,道:“灵儿,你现在出去这么说,又有几个人信?百姓只会觉得一切都是皇家胁迫,陛下昏庸,偏听偏信,作弄手中权力,反倒会起到反效果。”
上官灵儿垂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夜尚羽端了清粥进来,见屋内气氛有些僵持不下,坐在床边,让上官灵儿先吃点东西。
北辰修见上官灵儿这里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了,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待着,起身告辞。
事情因上官灵儿而起,如今还没有结果,上官钦自然也不好闲着,交代了府里的下人照顾好她,便跟着北辰修出去了。
有夜尚羽陪在上官灵儿身边,他多少也是放心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上官钦跟在北辰修身后,思虑良久后道:“陛下,事到如今若还是没有什么办法,不如从现在开始重新引导京城百姓的舆论,将现在这些风波先不明不白的压下去,过段时日百姓淡忘了,对皇后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了。”
上官钦的意思是,重新制造一件百姓可能会感兴趣的事,吸引眼球,从而转移百姓的注意力,莫要让他们再揪着沈君兮不放。
“一个好名声的摧毁,往往只需要一件事,可建立起来,却又不知道要有多久。”
北辰修叹了口气,看向上官钦,“就好比先前的镇国公府,沈家的声名,和在百姓中的威望,建立起来用了整整三代人,数百年的时间,可摧毁之时,却又那么容易而彻底。”
“若是让百姓淡忘这件事,不去理会,不去澄清,若是很久之后,他们再想起来,还是会给兮儿一个祸国妖后、心狠手辣的名声。”
北辰修说的,倒也是事实。
两人都知道,沈君兮一生被责任和义务束缚,她已经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沈家,如今于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沈家的清誉,若是沈摄和沈君怜长眠日久,还被人拿出来指指点点,她又该有多么难过。
更何况,沈君兮时日无多了,北辰修不想让她死之前还背负这样的骂名。
一阵头疼,北辰修看着窗外的天色,正值盛夏,却是乌云密布,想必一场大雨是避免不了了。
两人站在屋檐下相顾无言,心中想过了各种办法无果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从一旁临时设的药房里走出来的鬼医。
他似乎是来和北辰修说话的,面色看上去有些奇怪,道:“这姑娘身上的毒似乎有点奇怪,倒是能解开,但要花费一番功夫,而且,解毒配方上的一味必须的药材,老夫方才让人去买,才发现京城的市场上已经没有了。”
鬼医神色有些凝重,“我手里的那一点,刚才就给上官家这丫头用了,若是再找不到药引,余毒不能按时清理,后续可能会留下病根。”
很明显,幕后之人还留了一手,就没想让上官灵儿醒过来。
上官钦微微蹙眉,问道:“前辈,那味药叫什么?”
“羌活。”鬼医淡淡道:“按理说,羌活本就生长在北诏,这里又是京都,断然没有断货的道理,你家那位丫头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上官钦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只得苦笑。
“找遍了所有的药房都没有吗?”北辰修问道。
鬼医点了点头,“至少丞相府这边这几家是没有的。”
“问月楼那边应当还有存活,朕回头让人送过来。”北辰修的话无疑是给上官钦吃了一颗定心瓦,仿佛只要有他在,自己的妹妹就不会有事。
上官钦微微松了口气,正准备道谢,就见北辰修淡淡道:“或许这未尝不是一个线索。”
“我们从那些背地里收购羌活的人入手,便能查出来幕后黑手。”
上官钦眸色一亮,北辰修说的没错啊,他们现在手中有的羌活,都是私人藏品,而市面上的被人收购走了,那些大规模的药房总会有收购记录,他们挨个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