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玉狮子是难得的良驹,卖的这么贵也就算了,可西襄培育的这些所谓的上等马,也不过是比东楚和北诏的马匹更为壮硕一些,能日行千里,在战场上的确很有用,却不至于卖一千两纹银,一匹。
按理说他们先前给东楚的价格,五百两一匹就已经很贵了。
东楚需要的战马可不在少数。
三十万大军,至少有十万骑兵,如此一算,几乎是东楚四分之一的国库之贵。
沈君兮作为东楚的丞相,月银也就是三千两,不算私底下的来往和赏赐,就仅仅只够买三匹马,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要知道,哪怕是他们在挑选侍女和召集人丁、征兵之时,一个人也最多能给他十两银子。
沈君兮很想问,他们的上等马是什么马?
什么品种的汗血宝马?
不可否认的,她当时有些笑不出来,不过惯性的还是弯了弯唇,没有给五王爷明确的答复,只说自己和南宫无言通信过后会回复他们。
换个角度思考,他们也就只是要钱罢了,没有讨要领土。
想到这里,沈君兮也算是稍稍消了些气,面上依旧维持着礼数和风度。
五王爷见沈君兮面色如常,在心底也是松了口气,暗暗佩服沈君兮的涵养。
其实从他们的皇上那里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五王爷也是震惊的,他们西襄做战马生意这么多年,除了那几种分外罕见甚至于通人性的马匹之外,还从未把价格抬得这么高的。
说西襄帝趁火打劫,都不算冤枉他。
这君不知竟还能保持笑意,甚至答应自己会好好考虑,和东楚皇细商,当真是脾气挺好了。
五王爷暗中擦了把冷汗,再没有多留的意思。
沈君兮也不怎么想见到他,两人复又寒暄了几句,西襄五王爷便离开了。
二人不知道的是,西襄帝故意把价格抬得这么高,除了的确想敲东楚一笔之外,也有打消他们疑心的打算在里面。
只是这个要求……的确是有些像是在难为人了。
沈君兮当即修书一封告诉了南宫无言,她私以为,就算西襄抬价,也不能幅度这么高,她想问南宫无言他能接受的价格底线。
她没有告诉南宫无言的是,北辰修和西襄图尔王爷交易战马的时候,上等马其实一直都是四百两纹银一匹的。
其实,战马数量是有限的,如果东楚不要,有的是人要。
甚至于或许东楚这次一个财大气粗真的答应了西襄帝的要求,西襄帝说不定又会开始摇摆不定,想要长期和东楚合作下去了。
毕竟,这么富裕而又慷慨的人,这年头可不多了。
消息传到南宫无言耳朵里的时候,他还在抱着一张先前沈君兮凭着记忆画出来的中原地形图研究锦州城的地形,应该会在哪里布兵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不过他其实也看不太下去,东楚皇宫里商菀菀还在作妖,三大世家蠢蠢欲动,步非凡手上的兵力都给了南宫无言,皇宫局势堪忧。
情况实在算不上好,南宫无言本就是处在心烦意乱之中。
现在看到西襄帝趁火打劫借着战乱大发横财的行为,再一次的当着云栖彦的面便沉下了脸,再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模样,眸色中满是阴冷。
东楚的国库虽然很是充盈,可那是留给后期和北诏长时间拉锯战的时候用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就全拿去买战马吧。
一千两?西襄帝怎么不自己出去抢。
南宫无言只觉得自己成为东楚皇这么久了,还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么生气过。
最重要的是心底那股憋闷之气,只觉得自沈君兮离开自己前往西襄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然而他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南宫无言和云栖彦商量了很久,最终依据东楚的国情,定下了一个底线。
实在不行,就少装备一些战马,只购入八万良驹,装备给东楚最精锐的军队。
至于价格……南宫无言认为,他最多只能接受七百两,不能再多了。
这七百两,足够他在东楚买上十匹普通的马。
不管怎么样,战马并非消耗品,尤其是良驹,就算是主人坠马丧生,也能认识回来的路。先把眼前的困局解决了再说,至少东楚的兵力要起来。
而南宫无言也给了沈君兮一定的裁量权,七百两向上浮动不超过五十两,就都还在他能接受的支出范围内。
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南宫无言好好处理。
和西襄谈好价格之后,便要给钱了,东楚的国库固然是在皇室的掌控之中,但真正源源不断向里面注入资金的,是之前的商家,现在全然在南宫无言的掌控之中。
但自从商菀菀从紧闭里出来,就开始隐约聚拢商家的势力了。
因为商菀菀足够了解东楚的经济命脉,故而在她的操作下,东楚的资金链和后勤供给,出现了一点问题。
步非凡纵使能解决,却也不可能那么快。
商菀菀这简直就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南宫无言,没有她,南宫无言别想那么轻易的成事。
而她这种行为,看在南宫无言眼中,分外的不懂事。
可南宫无言却忘了,从最开始,就是他辜负了商菀菀。
他现在只会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在收复了商家之后就杀了商菀菀,却忘了他当初就是想让商菀菀看着夜尚羽死,再看着商家灭亡。
他从最开始就是对那个姑娘包含恶意,却又在责怪她如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