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没有怔愣多久,很快就起身扬声稳定了在场大臣的情绪,让赏花宴继续进行下去。
而步非凡,微微蹙眉,转身拉住了方才来传信的内侍,问道“那边到底怎么了?”他从未见南宫无言如此失态过。
那内侍见是步非凡问,知道步非凡这几日一直在宫里,是南宫无言的亲近,便也没有隐瞒,恭敬答道“回大人,是无忧长公主,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当场昏迷,已经请了太医去看了。”
步非凡只觉脑海轰然炸响,随即剑眉紧蹙。
是她,是南宫无忧出事了吗。
她伤的严重吗,现在怎么样,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滚下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去看一看她。
步非凡侧眸看了一眼沈君兮,见她临危不乱,依旧是沉着冷静的在安抚朝臣,应当,不需要他插手帮什么忙了。
然后他匆匆落下一句“我去看看。”连谦称都未曾用上,便跟了上去。
身后沈君兮更加困惑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历来镇定的南宫无言和步非凡如此失态,这么着急呢?
只是,现如今,那两人都走了,他似乎只能留下来稳定眼前的局面。
如今场上坐着的,也只有一个睿亲王身份地位足够与他媲美了,若说实权,沈君兮还在他之上。
说起来,宁国公推说自己病重,根本就没来这个赏花宴,三大世家,也就只剩了一个商家家主来了。
毕竟,这东楚皇后,是商家出去的。
尽管沈君兮极力控制,可南宫无言和商菀菀走后,现场的气氛还是有些冷凝。她正想着是否要让这些大臣先行回府,却见睿亲王端了杯酒,笑吟吟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许是为了暖场,他说了些寒暄的话,并十分明确的表示如此美景,弃之可惜,邀请沈君兮共饮。
有了睿亲王开这个头,有些严肃的氛围也就慢慢回暖了。
沈君兮松了口气,看着睿亲王递过来的酒杯,有一瞬间的迟疑,最后还是淡淡婉拒,“王爷,微臣患有咳疾,实在是不善饮酒,还请王爷见谅。”
睿亲王劝了半天,见沈君兮态度坚决,便也没有强求,只遥遥敬了他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而沈君兮也微微抬手喝完了杯中茶水,颈上所做的喉结十分逼真,上下滚动,看得睿亲王心思微动。
然后,众人就看到睿亲王身形微晃,直直朝着沈君兮倒了过去。
沈君兮下意识的半扶着他,没有挨他太近,蹙眉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睿亲王以袖掩面,按了按眉心,“许是饮了太多酒,此时竟有些站不稳,若是君相有空,可否扶本王去偏殿休息?”
沈君兮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阵怪异感。
她总觉得,睿亲王来者不善。
若她是个女子,此时此刻定会有所提防,可睿亲王在外名声一直很好,其王妃逝世多年都未曾续弦,实在不像是会动歪心思的人。
更何况,沈君兮如今叫君不知,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她看了看四周,本想找个内侍来扶着睿亲王,最为妥当,可手边好像没有她能用的人。
商家家主在那边和一众同僚聊得正好,场面也很融洽。
也罢。沈君兮在心底叹了口气,扶他去睡下,她再出来就是了。
这样想着,沈君兮轻声道了句“下官遵命。”便用了几分力道将睿亲王的身子整个撑起来,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清香。
东楚贵族男子多少都会在衣物上熏香,沈君兮并未多想,便朝着最近的偏殿去了。
不远处,商家家主隐约稳定着局势,总得等睿亲王和君不知把事儿办完了,才能引人过去不是?
一路上睿亲王都隐约将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沈君兮身上,心中暗暗腹谝,一个男子为何会有这么香软的身体,同时又有些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半眯着眼装醉,几分朦胧。
而沈君兮总觉得,睿亲王身上的甜香不大对劲。
按理说年后还要再冷几天,这是一条小路,不似御花园那边生了炭火,应当是越来越冷的,她却总觉得越走越热,身上一股无名邪火,让她分外烦躁。
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开始留心四周的地形,还有经过的人。
她本是想带着寿亲王去最近的偏殿,这里应当是有很多宫女和侍卫的,如今却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
她又怎么能料想到,商菀菀已经提前将这条路周围的人呢都清掉了。
沈君兮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连着寿亲王的重量都有些承受不住了,步履一个踉跄,她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丢在地上转身就走,却在放手的一瞬间被揽住了腰,两人主次对调。
睿亲王只觉得沈君兮的腰肢很是细软,手感极好。
他微微勾唇,眸色清明,哪还有几分醉了的模样,“本王看君相是喝醉了,还是本王带君相过去吧。”
沈君兮张了张口,想要挣扎,却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直接被人打横抱起。
她眸色一黯,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了。
愈发烦躁,热的喘不过气。
事到如今,沈君兮也该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睿亲王身上的香味有问题,连带着他这个人,都有问题。
堂堂亲王,竟如此龌龊不堪。
或是说,他背后还有别的人?沈君兮分明记得,自己和他并不相熟,更谈不上会有什么恩恩怨怨。
她闭了闭眸,微微用力扯下了腰间玉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