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菀菀倒是没有料到南宫他答应,如今竟也没了什么用处。
替他斟满茶轻轻放在他面前,商菀菀一时间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菀菀要求提完了,我这里到还有一事想说。”南宫无言见她怔愣,笑了笑,摩挲着打磨光滑的青瓷茶杯,淡淡道:“我希望商家,能正正经经的坐上皇商的位置。”
“户部掌管国库和国家的财务收支,商家手中握着户部,商家又把握着东楚的经济命脉,这三点,其实并不冲突。”
“只需你点个头,我就敢把偌大东楚所有的财富交到你商家手里。”
“自此,你虽明面上不能压榨官粮的那份利益,却能做这个垄断的生意。”
“菀菀,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的意思。”南宫完,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唇边是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商菀菀明白他的意思。先前商家坚持不做皇商,赚的无非就是国库替百姓弥补上的那一份差价。东楚赋税很重,国库充盈,商家亏空,再从国库里套钱,一来二去就是一个死循环。
先前商家赚得多,上缴国库的也很多。
但如今南宫无言无非就是想给她放权,省去了中间这一流程,商家虽不如之前赚得多,碍于皇商的身份,却也不用缴纳过重的赋税。
最诱惑人心的,是整个东楚的财富。
那可是一个国家的财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让人眼红的财富。
南宫无言真舍得交给她?他莫不是真的以为她商菀菀嫁给他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共同建设东楚的未来?
但很快商菀菀也就明白了。
不过是利用罢了,两人合作得到整个东楚,后期还有可能得到整个天下,在那个血雨腥风不断追逐的过程中,权力的颠覆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说的好听,总要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才能见分晓。
两人今日一番洽谈的结果,双方倒是都很满意。用过茶点后,为显自己对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关怀,南宫无言甚至用了太子府的马车亲自送她回了商家。
虽说婚姻一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商菀菀和南宫无言俨然都不是普通人,东楚皇那边好说,商家很多事也大多都是由商菀菀决定。
如今两位正主说通了,就只等赐婚筹备婚礼了。
东楚太子殿下和商家长女的婚礼,必然是东楚几十年来最为盛大的一场婚礼。
与此同时,夜家那边,夜尚羽得知君不知安全回了府,多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书房小心翼翼的将佳人的画像收好,便听清泉说宁国公唤他。
宁国公,他的父亲,他自幼最尊崇的人,对他十分严厉,却也充满了父爱和关怀的父亲。
夜尚羽虽并不太过于亲近他,却也不曾疏离。
他不敢怠慢,带着清泉去了宁国公的院子。
清泉守在外面,而他被宁国公身边的一个老仆,夜家的管家带到了书房门口。
这个管家也是看着夜尚羽自小长大的,夜尚羽小的时候还喜欢喊他一声管家叔叔,如今长大了夜尚羽倒也没什么架子,喜欢唤他林叔,两人关系很亲。
只是如今管家的神色带了些凝重,压低声音道:“少爷,国公爷今日看上去好似心情不大好,您好生应付,莫要惹他生气。”
夜尚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礼貌的道了谢,微微启唇,“我知道了,林叔。”
言罢他上前敲了敲门,便听宁国公道了声进,推门进去。
书案前坐了个中年男子,一丝不苟的玉冠束发,鬓边掺杂着些许白丝,五官端正一袭可辨年轻时的风姿,大致轮廓和夜尚羽有些相似。
抬眸间剑眉星目,眸色凌冽,便是夜家家主,宁国公了。
他如今的模样和先前君不知在宫宴上看到的却又有些不同,那时的宁国公要稍稍和善一些,带着官场中人特有的圆滑,只是如今面对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他好似收起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卫国将士该有的冷然。
世人都说夜尚羽性子冷,这自然是有些家族遗传的基因在里面,宁国公年轻时,素有冷面将军的称呼,只是经历了许多,磨平了棱角罢了。
“羽儿,我听说你这几日,颇为宠幸一个外面带回来的女子?”宁国公看着夜尚羽,声色中情绪不明。
夜尚羽苦笑,道:“是的,只是那女子不是孩儿能留住的,如今已经让人送走了。”
“你何时竟如此荒唐,耽于儿女情长了?”宁国公蹙眉看着自己的儿子,“还好你是自己送走了那姑娘,否则为父便要替你解决了。”
“你自己算算,你已经有多少日没有去校场练兵了?”
宁国公的语气算不上好,夜尚羽心知自己实话实说是没有讨到好处了,暗暗苦笑,不敢顶嘴。
宁国公见他尚算乖巧,也就没再责问,长长叹了口气道:“羽儿,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改朝换代之际,你觉着我们夜家应该怎么做?”
忽如其来的有些凝重的话题让夜尚羽一时怔愣,他有些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夜家除了安静的旁观等待新帝上位,还能做什么?
此次君不知失踪后南宫无言对五皇子的一番打压,谁都能看得出来南宫无言和五皇子地对弈,必然是碾压式的胜利,就算夜家明目张胆的支持了五皇子,也敌不过的。
虽然之前因为姐姐夜尚樱的事,夜家和这位太子有些过节,可也不至于上升到世家和皇族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