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动静越来越大,隐隐地传来“噗通”、“噗通”物品落地声。
屋子里众人都站了起来,都望向霍宝。
“去看看!”霍宝摸起紫金锏,推门出去。
楼下大堂,足有三十来号人,挤得满满当当,地上都是倒地的桌椅板凳。
这些人分了两伙,一伙七、八人,都是伙计装扮,护着那个女童;一伙二十来人,都是凶神恶煞模样,其中有个面熟的,这是晚饭时那个少给钱的食客。
人少的那些人有两、三个躺在地上,失了战力,更显弱势;另一伙则是都冲到那女童身边,眼见其中两人上前,就要抓住人。
“碰!”
天降重物,砸到地砖上,溅起碎裂的地砖。
上前抓人那两个闪避开来,望向楼上。
霍宝带了众人,走了下来。
“臭小子,莫要多管闲事!”人多那方领头的四十来岁,阴沉着脸,怒道。
“小哥哥,小哥哥,快帮帮我们。他们哄了爷爷过去,还要抓我!”女童眼睛一亮,凑到楼梯方向。
霍宝没有说话,却是将女童护在身后,望向那些人。
“小姑娘误会了,骗人可不好!明明是邓老爷叫咱们来接人的,一家团圆不是挺好的。”那头领强笑道。
女童从霍宝身后探出头来,皱了皱鼻子:“骗谁呢?我劝你们还是将我爷爷早点送回来……我爷爷念着情分,好说话,我爹脾气可不好!”
那头领变了脸色,打量起霍宝一干人。
霍宝一行七人,四大三小。
那头领露出几分轻蔑:“毛都没长齐,就学人英雄救美,还真是不自量力!给爷好好收……”
狠话才说到一半,人就被霍宝踹飞了出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霍宝一把紫金锏,几步就砸晕了三、四个。
水进紧跟其后,手中握着一把扫把,也是横扫一片。
剩下侯晓明、霍豹都是能下狠手的,出其不意,各打晕一人,奔下一个。
朱小二与另一个童军年岁小、力气不足,便对着敌人的“下三路”使劲,一招一准,废了好几个人,战况最为惨烈。
“哦!”
“嗷!”
声音十分凄厉。
霍宝一行七人中,最弱的反而是那个之前被侯晓明换下的正军,一对一与人对上了。
门外望风的人听到屋子里的嚎叫声,探身来瞧,就被一把拽了进来。
除了这个望风的,这伙上门请人“恶客”已经没有站着的了。
不是被打晕,就是躺在地上哀嚎,样子十分狼狈。
霍宝拾起先前投掷的那把紫金锏,踢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望风那人的:“说说,到底哪位老爷请人,这么个隆重稀奇的请法?”
那望风的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是黄举人,他跟我爷爷是老朋友,昨晚借着过寿的名义骗了我爷爷过去,又要骗我了,肯定是想要拿爷爷同我要挟我爹。”
女童小嘴巴巴的说着,凑上前来,双眼放光的盯着霍宝……手中的紫金锏,毫不见外的伸手摸了好几下:“这……是传说中的紫金四棱锏?第五帅的神兵?”
霍宝点点头。
“你有这锏,还会锏法,你是第五帅的传人?!”女童极为好奇模样:“我爹最崇敬第五帅,常说第五帅忠义无双,堪为武圣人!”
“确与第五帅有些渊源。”霍宝道。
紫金锏是第五帅遗物,《锏九式》是第五帅手书,说是传人也说得过去。
听在战狼营与水进等人耳中,则是霍宝第一次承认与第五帅有关系。
就是同为族人的霍豹心中直犯嘀咕,莫不是当年带着流民定居南山村的太爷其实是第五帅后人,改姓隐匿?
女童眼睛更亮:“太好了!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去接爷爷回来,省的黄举人再折腾。”说到这里,撅起小嘴巴:“他胆子小,不敢伤我爷爷一根汗毛,可这样折腾惹恼了我爹,我爹不会放过他的!爷爷最念旧情,到时候要伤心了。”
倒是个心软的小姑娘,明知晓那黄举人心存不良,还存了善念,想要大事化小。
霍宝没有回答女童的话,而是望向地上那些人:“胆子小?绑架要挟都出来了,还是胆子小?这黄举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个读书人,就算对县尉的严酷不满,也不至于到这样地步。
他打算抓邓老爷祖孙两个,与邓健谈判,谈判的目的是什么?
邓健握着两万多兵马,他真要伤了邓家爷孙,说不得要赔偿满门性命。
多大的好处,会让他到铤而走险?
霍宝反应过来:“是不是衙门里有黄举人的亲朋?”
女童还没回答,地上那瘫了的首领变了脸色。
“早先有,现下没有啊,赵县丞上月就跑了,他是黄举人的妹夫。”女童疑惑道。
“这就对上了,人只要没死,能跑了,也能跑回来!”霍宝道。
之前看着这十几个恶客就觉得不对劲,按照朱小二之前的打听,县城的男丁都上了兵册,那能看到的男人都是像霍宝他们这样刚进城的人还有各家士绅人家的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