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知晓霍宝、yui一行带来兵卒一万三,史今、苗千皆是精神一震。
史今道:“金陵东门有守军三千……南城是苗大人辖区,不用理会,金陵大营,有守军四千人……”
不等霍宝应声,苗千已经抱拳道:“还请霍公子允老夫为诸小将引路,攻打位于北城的金陵大营!”
霍宝既知这位老将,自是晓得他与现任指挥使的宿怨,却不着急点头,望向史今道:“史大叔,贾家两位叔父那边,可需援兵?”
史今摇头道:“他们兄弟两个联合北郊、西郊两个千户所千户,如今都出城往南郊千户所去了……”
三个千户所的兵卒对上一个千户所的兵卒,兵卒够了。
霍宝想了想,回头对霍豹道:“你随于指挥去夺东门……”又望向邬远、仇威:“你二人随着我与苗大人去金陵大营!”
霍豹三人,躬身领命。
史今随yui、霍豹等人,上了楼船,水路往金陵东门去。
剩下诸人,随苗千穿城往金陵大营去。
……
这般大军穿城的动静,哪里是能瞒住人的?
昔日的不夜城金陵,此刻在浓浓暮色中,沉寂起来。
百姓关门闭户,生怕招惹了兵祸。
苗千须发花白,全副的铠甲,杀气腾腾。
他与金陵指挥使的宿怨,不仅仅是抢位之恨,还有人命在里头。
两人年岁相仿,职位差不多,都在金陵为官,早年就联姻做了儿女亲家。
等到指挥使升迁那一年,两家因这个官职生了嫌隙,苗千之女苗氏在婆家的日子就难过起来。
公婆厌憎,夫君外室,苗氏郁郁寡欢,最后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跳了秦淮河。
苗千性子刚烈,差点直接打杀这个混蛋姑爷。
虽说众人拦着,没有杀死,也是打折了他的第三条腿。
指挥使家庶孽几多,嫡子只这一个,嫡脉断绝,自然与苗千不死不休的架势。
幸好巢湖水师老都统南下剿匪,途径金陵,听闻此事,压着身份,为两家“和解”。
随后老都统留在巢湖,这金陵指挥使就只能哑忍。
只是不能直接杀人报仇,这金陵指挥也没憋着好屁。
安排染病的青楼女子勾搭苗大,传了苗大一身花柳病,使得苗大病故。
又叫人引诱苗千的幼子赌博,连累的苗千散尽家财。
这一桩桩的,哪一件都有他的手笔。
苗千将剩下的儿孙全都送回西南老家,苗家的霉运才算停下。
旁人劝苗千调离金陵,苗千却不肯走。
“不取尔狗头,不当人父!”
他隐忍下来,只为了一击致命,为枉死的儿女报仇。
今日,时机已至。
霍宝却是在想着随后对战。
滁州军人数并不占优。
苗千身边带了五百人马,滁州军七千,这就是七千五百人。
七千五百人,对战四千人,并不算轻松。
稍不小心,就会有大的伤亡。
金陵大营距离金陵西城有十来里的路程,步行过去要两、三刻钟。
走到没几步,就见前面有一骑飞驰过来。
霍宝骑在马上,望向苗千。
果然一骑在大军前停下,上面翻身下来一人,面色诧异道:“大人,方才有一队人马从北城门进城,围住了金陵大营!”
“什么人?”苗千皱眉道。
“没有亮番号,兵卒数千!”
苗千转身望向霍宝,带了惊疑:“霍公子,滁州可还有将军往金陵来……”
霍宝苦笑道:“昨日滁州军主力分兵往大胜关、秣陵关,今早大胜关那边已经开拔往金陵方向来,想来秣陵关那边时间也差不多……估摸是哪位将军性子急,直接进城了……”
是老爹?
打发自己先一步过来,应该不会放心,才会连夜进城吧?
或者是邓健、水进那边,都是好战份子,怕进城晚了捞不上仗打?
苗千并不觉得欢喜,反而带了几分急迫,一拍身下的坐骑,飞驰而去。
霍宝能如何?
他连忙吩咐邬远、仇威等人急行军,随后策马,追老将军而去。朱刚、安长生等亲卫,也连忙跟上。
十来里的路程,快马转眼而至。
没等到眼前,就听到厮杀惨叫声。
金陵大营,浓烟滚滚,火光映天。
苗千已经到了跟前,翻身下马,就要往里冲,被一干枪兵团团围住围住。
霍宝连忙道:“自己人,莫要动手!”
说话的功夫,他也到了跟前。
率众站在金陵大营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马驹子。
马驹子看到霍宝,颇为意外,示意手下放人:“怎么是你们先过来了?”
苗千已经往里冲了。
霍宝顾不得说话,跟了进去。
这老爷子已经红了眼,别在稀里糊涂的与邓健对上。
看到马驹子时,霍宝确定了这一支人马,秣陵关那边过来的。
能打发马驹子守门的,除了邓健再无旁人。
这会儿功夫,霍宝已经跟着苗千闯到金陵大营腹地。
四周都是砍杀声。
地上都是倒地的尸骸。
“啊!别杀我!”
“投降,投降!”
“快跑!”
不管是战的,还是降的,等来的都是利刃加身。
邓健站在火光中,手持双锏,犹如阎罗。
他脚下踩着一具尸骸,脑袋都飞了一半。
苗千却是没有看邓健,而是望向邓健脚下:“郝、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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