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盈盈自然也知道陆太妃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跺跺脚,哭着喊着道:“我不管,我不管!姑姑你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那个狐狸精入宫!倾哥哥是我的,那个位置也是我的!”
“闭嘴!”陆太妃见陆盈盈越说越不像话,立马呵斥道。警告的眸扫过旁边伺候的宫女。
宫女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害怕的声音连连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
陆太妃摆了摆手,厉声叮嘱了宫女几句,让她退下。
陆太妃坐回软塌之上,心里百转千回,忽然问道:“上次不是说,墨以蓝被皇帝撞见,与一位伽澜国的贵族公子衣衫不整的睡在容园中?”
听到陆太妃提起,原本哭得伤心欲绝的陆盈盈喜道:“不错,不错!是有这回事!那个孩子,肯定不是皇帝的,定然是那位伽澜国的男子的!”
想到这种可能,陆盈盈原本嫉妒、恨得牙痒痒的心,突然之间又好了,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陆太妃点了点头,说道:“不管这孩子,是伽澜国那位男子的,还是皇帝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让帝都的老百姓知道,这个孩子,就是那个伽澜国男人的,并且必须深信不疑。如此一来,”陆太妃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继续道:“墨家近千年的清誉,便会被他们这个好孙女,给毁了。而辰王的位置,我相信,在那样的舆论压力之下,也再难保住。”
陆盈盈拍手笑道:“对!就是这样!这次,一定要让这个帝都最尊贵的女人,身败名裂!”
......
初夏的墨家,后院的池塘上,已经冒出了点点粉红的莲花,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上,微风徐来,送来了一院的清香。
池塘中的凉亭上,墨以蓝与墨楠相对而坐,中间摆着棋盘。墨楠一派气定神闲,墨以蓝却是愁眉苦脸,盯着眼前的棋盘,似乎想将整个棋盘都吞入腹中。
下了三盘棋,墨以蓝盘盘被墨楠碾压,她有时候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时候,都有把整个棋盘丢入池塘中的冲动。
墨楠见墨以蓝久久未落子,突然来了一句:“太微大陆,又要开始打仗了吗?”
墨以蓝一愣怔。她来到墨家的时候,便很隐晦的征求墨楠的意见,说他在帝都待久了,想不想去其他地方住一段时间。
墨以蓝忘记了,墨楠官至右相,其中虽然有墨家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睿智的人,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几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若非事出有因,他这个每月只来一两次的孙女,怎么会如此勤快的往他的院子里跑?还难得的陪他下棋?
墨以蓝没有隐瞒,将暗影的人发现有琼海国的密探在帝都活动,而且已经渗透到了帝都的朝政,太微大陆上已经暗潮汹涌,琼海国那位雄心勃勃的国王海离,已经蠢蠢欲动。墨以蓝不愿意墨楠如此大年纪了,还要遭受战争之苦,看到生灵涂炭。不如去伽澜国修养,待局势稳定了,再回来。
墨楠指尖在桃木椅背上轻轻的敲击,抬眸问道:“帝都是凤苍的中心,再怎么打仗,也不会打到帝都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到墨楠的问话,墨以蓝不禁揉了揉眉心,甚是苦恼。和如此聪明的人聊天,墨以蓝真的觉得自己的智商捉急。墨楠虽然已经是垂暮之年,但是思维依然敏捷,从墨以蓝的只言片语之中,就听出了墨以蓝有事隐瞒了他。
墨以蓝不敢再隐瞒,只得将她那一次被挟持的事情告知了墨楠,包括她对海离的承诺,包括那位蒙面人对于她的要挟。
墨楠听了墨以蓝的话,许久没有言语。他也知墨以蓝平时并不爱下棋,如今这局,她必输无疑,墨楠也没有了继续下棋的雅致,便慢慢的开始收子。
待将最后一个子收完,墨楠才抬眸望着墨以蓝说道:“你大可不必受他的要挟。几十年来,我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岂会到了垂暮之年,还去做一个缩头乌龟?”
墨以蓝连忙说道:“爷爷您误会了。孙儿只是送您去那边修养,并无躲避之意。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我要确保您的安全。这样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墨楠听了墨以蓝的话,陷入了沉思。许是想起了久远的事情,他的目光穿过眼前重重的绿叶,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墨楠长叹一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你父亲,也是自小怀抱着复仇的目标,一步一步的去壮大,最终手刃仇人。但是,最后,他得到了什么?”墨楠收回目光,望着墨以蓝,说道:“当年的事情,你有亲身经历。海离父子二人,的确算是将你的父母害死之人。你想要报仇,无可厚非。只是,你大可不必受他的要挟。若你真的与凤苍皇室脱离,定然中了他的离间之计。当年,你的允诺,原本就是建立在不平等的立场上的。他等于是强迫你答应他的条件。”
墨以蓝摇了摇头,说道:“敌人的可怕,我并不在意。遇强则强,我绝不手软。但是,他说如果我背信弃义,不但让我身败名裂,还将会加害于您。并且,将会不顾后果,公开母亲的身份,形成舆论压力,让太微大陆之人,谴责父亲,让墨家名声扫地。”
墨楠冷笑一声,说道:“海离是书读少了。他怕是不知道,墨家是因何而建立,并且与凤苍并驾齐驱、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吧?”
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