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瑾那一晚是跟蒋琪一起等着陆文龙回来,又一起把两人送走的。
很奇怪的感受,第一次……
也许那一晚的情绪本来就不太正常。
站在二楼的窗户,看见陆文龙带着头盔,放下玻璃面罩,绝尘而去的时候,她就难以抑制的开始把心提到嗓子眼,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嗓子眼也许是被小心脏给堵住了,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才恢复正常,看看已经回身坐到小垫子上,顺手从墙上小书架抽出一本书,就安静阅读的蒋琪:“你不担心?”
蒋琪捋一下因为看书从耳边垂下来的发丝,抬头:“不担心,早上他们收拾那些坏人之前,我都想叫他做了,还好他没有让我失望。”
苏文瑾觉得说说话似乎是放松自己的好办法,也走过去收拾刚才取出皮夹克以后的袋子包装什么的:“你给他买衣服花了多少钱?”
蒋小妹就笑了:“八百多……”吓!现在一般人家两口子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五六百!
苏文瑾也给吓一跳:“这么贵?”
蒋琪撇嘴:“好看的不便宜,便宜的不好看,有什么办法……这是我的压岁钱跟爸妈给的生活费,等明年就好了,我可以开始实习,上了大学我就去做兼职打工。”看来给自己的计划都不少。
苏文瑾终于找到一个共同话题:“我明年就要毕业,就可以工作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所好点的幼儿园。”大多还是分配加很少的定向委培,不过想来她有古婆婆在背后支应,应该不会太差。
蒋琪飞快的瞥她一眼又收回去:“就这样一直下去?”
苏小妹坐在床垫边斯条慢理的折叠好袋子什么,这些东西都还可以用:“嗯,你们又不走,我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了,他这不是花心吧?阿光二狗那种才叫花心。成天来我们学校找姑娘谈恋爱的那些年轻人才是花心,我们年级有个女孩儿被人骗了,现在都还在医院。因为自己偷偷的做流产出了事情,有些东西不能比,一比较。就算他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混小子,也比这些人好了多少。”
蒋琪觉得她在表扬心上人,笑一点:“他是有责任感……”
苏文瑾也瞥她一眼:“确实有,把你们都责任到一起。”
蒋小妹认真:“那你让我怎么办?从黑乎乎的路上,他把我从那个恶心佬那里救出来,我就天天做恶梦,直到想着他才安稳不少,那就得天天想,如果这还只是救了我的名声我的身子,他把我从船底下救回命来。我就咬定再也不放手了,随便他做什么,再怎么无法无天,我都要陪着他,我怎么可能再去想着他。却为了三嫂四嫂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说难听一点,光是说说别的男人,我现在都觉得有点不舒服,身上起鸡皮疙瘩,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点问题?”
幼教是要学点心理学的,苏文瑾讶异的看看她:“是吧?可能那种经历让你格外的警惕男人?”
蒋琪一个劲摇头:“不说不说了。想多了,晚上要做恶梦。”
苏文静岔开点:“他还从船底下救过你?没听他说过。”
蒋小妹一脸的骄傲,连下巴都忍不住仰起来一点点:“春节,坐船……”叽叽喳喳的把这件事讲了一遍,其实在学校寝室也讲过,实在是很想跟人分享自己的这种得意。
果然苏文瑾都有些羡慕:“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们就没有过……”
蒋琪体贴的回应:“平平淡淡才是真嘛。”最近电视剧里没少这样的说法,喜欢呆在教室自习的小姑娘经常从教室角落挂着的电视机里看见,可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那么炫耀的味道。。
苏文瑾撇嘴:“你觉得现在这样是平平淡淡么?”
蒋琪点头:“反正我觉得挺好,闹得天翻地覆做大事可以,就安安静静开个豆花铺子也行。”
苏小妹有主意:“我还是要多陪着他看看,免得他出岔子……”
所以到最后,蒋琪一页书没有看进去,苏文瑾也终于没有什么紧张,等陆文龙回来,才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回寝室去,不然怎么办?蒋琪这死心眼儿的姑娘等了一晚上,让她自己回去?
也所以,苏文瑾才尽量要求自己参与体会到陆文龙那些事情中去,看看有什么对不对的地方,他可不一直都要自己管着么?
可是真没想到,第一次,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这种鲜血绝对不是水一样的东西,很厚的感觉,说明很粘稠,粘稠到流成血泊的时候,边缘是厚厚的,那种光滑的圆弧厚度,在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分外的醒目!
杨景行的身体就这么躺在床边的地上,陆文龙第一时间就拉住了所有弟兄,让所有人都没有靠上去看断气没,因为不用靠近看,就能确定,肯定已经死了,那种带着死亡气息的灰色布满脸上,更重要的是,整个人,就好像一张纸一样的感觉!
因为仰面朝天躺着的杨景行,身上出奇的没有什么血迹,虽然身体就浸泡在血泊中,身上却没有什么血,一个可怖的大洞就在他左面颈部下颌骨的位置,从那个大洞到地上的血泊还连接着一条血迹,但现在已经没有流了,就这么一个洞,彻底的放掉了杨景行所有的血!
人体的血量只占身体体重的百分之十不到,但是精血之气,可谓就是人的根源,放掉血的尸体就好像连同身体内的气全部都放掉了一般,一下就空瘪下去了!
所以就算不经常看见死人,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