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烤的仙鹤,和我一个故人烤的......有点像。”执若手上捏着翅膀,怔怔地望着火光出神。
其夙上神指尖一动。
原来时隔万年,荒凉他乡,小十三依旧尝得出熟悉的感觉吗?
“哪里像了?”于是其夙上神眼中露出点笑意,低声问她。
“喔,都欠点火候。”执若咂巴咂巴嘴。
其夙上神有一瞬间想把手里的烧火棍扔到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脸上。
但他还是忍住了。
虽说这仙鹤烤得确实欠些火候,上古神被魔族少君养刁了的口味不太适应,但说到底还是算不错的,于是上古神嘴上说着不好,还是啃了个七七八八。
而其夙上神坐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用余光看着啃翅膀的小十三,看她吃得满嘴油光笑逐颜开,眼里便控制不住地露出暖意。
果然,只要看着她,哪怕她一点都不光鲜亮丽,哪怕她吃没吃相坐没坐相,哪怕她摸爬滚打狼狈不堪,他还是会心动。
从来都无法抗拒。
眼瞅着那小东西啃完了手里的,把骨头扔进火堆之后目光又落到了另一只翅膀上,想动手却只是舔舔嘴不说话,其夙上神叹口气,任命地去给她扯另一只翅膀。
却在递给她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她......为什么一直都只用左手,昨日拿剑指着他的时候是这样,今日伸手接东西的时候也是这样。
本以为是她心血来潮换了只手来练剑,但这小东西又懒又骄傲,大概是不会轻易重新开始练的。而且从刚刚开始,小十三的右手就一直在袖子里,从没见她伸出来过。
于是就在执若要把那烤翅接到手的时候,她突然瞅见对面的神君手指一动,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转而攥住了她的手。
“神君?”上古神惊而犹疑。
但对面的白衣神君不为所动,明明是端正的坐姿,眼中却酝酿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手上也将她攥得死紧。
过于近距离的肢体接触让上古神有些不习惯,但她却没有感觉到本应出现的厌恶,仿佛她与面前的这人在很久之前便已习惯了亲密,并不会因为此时的触碰而反感。
可她的四哥她的父神她养的杂毛上古神兽都已留在了那永久封存的灵虚中,这世上哪还有她习惯了亲近的人。
于是上古神一时间对这莫名其妙的亲近有些无措起来,她使了劲儿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发现对面的神君力气实在是大得惊人,手上力道让她丝毫不能挣动,甚至感觉到她的挣动后又紧了几分,眼神越发逼人。
这样被攥着手实在不是个办法,执若想。
而且此时已经不早了,若过会儿好巧不巧被君寒看见,她绝对会遭到始乱终弃负心汉的指责。上古神不想背负上这莫须有的这罪名,可又实在不想对面前的这神君动武,于是思索片刻,她藏在袖中的右手轻轻一动,天昭受到指令后在剑鞘中嗡地一响,作为提醒。
“神君?”她再次出声。
其夙上神终于回过神来。
他几乎是立刻便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此时不过是一个仅与她有两面之缘的寻常神君,交情浅薄,地位也悬殊,实在不该做出此种举动,但小十三来三界之后的情况实在是让他忧心,她受了伤,又没人照顾,右手或许会因为封印混沌而落下了病根,或许还十分严重,也不知道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只能被克制地压进眼底,他缓缓松开手,看着自己的小十三手上被他攥出来的一圈白印,低声问道,“上神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束缚终于被放开,执若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缓缓地把自己的手往回抽,“没......”
“阿若的事,就不劳神君费心了。”
执若还未彻底离开的手被人夺走,魔族少君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疏离而标准的微笑,暗地里却不合礼仪地把上古神的左手藏进袍袖中牵紧,他冷漠地看一眼火堆旁坐着的其夙上神,将自己的上古神往身后挡。
看都不想让他看一眼。
其夙上神不禁腹诽这不过十万岁的魔族就是幼稚,依他对小十三的了解,她绝对会更心仪成熟一点的。
对,像他一样体贴识趣不会乱吃醋的。
这么想着,其夙上神无意识地瞥一眼那魔族与小十三交握的手。
......其实他醋死了。
但还是要展现自己的大度。
于是他故作真诚地朝那魔族一笑,十分坦荡地邀请他,“我烤了仙鹤,刚刚上神一直在说好吃,少君要尝尝吗?”
听得这话,上古神从魔族少君身后探出一个头来,惊恐地看向眼前的神君。
他娘的你这神君不要害我啊,本上神什么时候说过好吃了,明明是欠火候好吗,你在君寒面前说我夸你是何居心啊,你这不是看上本上神了,你怕是看本上神不顺眼想搞死我吧。
但好在魔族少君很明显有强大的真假是非分辨能力,对自己几万年来为了勾引上古神而练就的手艺的自信,再加上对这东西挑嘴程度的了解,君寒对这话丝毫不相信,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是吗,那阿若说好吃大概是在鼓励神君吧。”
其夙上神脸上的笑一僵。
但显然十分醋了的魔族少君对情敌的打击不会就此罢休,他牵一牵上古神的手,转头问执若,“阿若觉得呢?”
“对,”上古神秉承着君寒说什么就要应和的原则,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