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黑着脸等在门口的段琦玉和一旁的白衣沈茵洛,段琦玉从之前穿过黑衣之后就偏爱上了这个颜色,在外一直一身黑衣,整个人看着清冷挺拔。
“哪个是你弟子?”玉岐山突然问道。
殷小楼不知玉岐山为何突然会有这么一问,沈茵洛难道看上去很像自己徒弟的样子?
走着后面的叶明心对着段琦玉使了个眼色,“这是名剑山庄的玉先生。”
段琦玉眼神一顿,落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玉岐山身上,脸上的黑气一收,眉目间突然温和了起来,带着点笑走到玉岐山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见过师祖。”
玉岐山见段琦玉温文有礼,脸上的表情稍晴,上下打量了着段琦玉,眼神有了一丝满意,“是个好苗子。”
听到玉岐山夸赞段琦玉,殷小楼简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段琦玉从殷小楼第一次见起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好脸色,也就对着他素来崇拜的东方临,不知道怎么收买了他的季修晏等人表现得稍像个正常人。
若不是亲眼见到段琦玉的变脸,她还真要怀疑段琦玉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如此和颜悦色的段琦玉,跟别说那句谄媚至极的“师祖”,她怎么看怎么别扭简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目,更别说玉岐山这突如其来的夸奖了,她从小就没听到过夸奖人的话从玉岐山嘴里蹦出来过。
不过对玉岐山来说自动将段琦玉开始的黑脸当成了在担心殷小楼,对段琦玉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而最主要的还是那句投诚般的“师祖”作祟。
别人的徒孙倒戈向自己怎么会不暗爽一下,只不过让玉岐山做出什么明显的表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茵洛也上前与玉岐山行了一礼,玉岐山虽然不在江湖上走动,但抡起辈分已经是不低,她的态度不热络也不失尊敬,恰到好处,玉岐山不由多看了两眼,不怪他一时未能分辨出来,他连殷小楼有了徒弟一事都不知道,段琦玉又未着九华宗的衣衫,此时沈茵洛也佩了把剑,也和他们一道,自然也把她当作了九华宗的人。
他只微微颔首便没再多将注意力分给沈茵洛,到了地方之后,殷小楼一路撵在玉岐山后面,有事想同玉岐山商量,但被玉岐山借口太晚给轰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殷小楼刚刚起来就遇到了早起的玉岐山,刚唤了一声就被玉岐山泛冷的目光将瞌睡给全给吓跑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玉岐山板着脸,教训道:“你徒弟起来练剑起码有一个时辰了,你这师父是怎么做的?”
殷小楼看着还没只有些泛白的天际,愕然道:“现在才到辰时啊?”
在山上时她也习惯了早起,这几天连着赶路也就头一天太久没睡的那么舒坦多睡了一会。
“我也不清楚段琦玉这么好一个苗子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她知道段琦玉每日都起的很早,就是那种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的那种,算起来段琦玉起码卯时就开始练剑了,昨晚折腾到大半夜这加起来休息了也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吧。
想着眼神逐渐变得高深了起来,玉岐山口中的好苗子可是自己找上自己来的,“我好歹名剑大会进了前八,而且宗内论剑也拿了第一,哪里有多差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徒弟找上我自然是看重了我的可取之处。”
虽然这个可取之处只是因为段琦玉想搭根线而已。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呵?”玉岐山反问,“你平日除了会比下,何时比过上?还敢提名剑大会,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不战而败,连剑客最基本的风骨都丢了。”
殷小楼想打个哈欠,但又碍于玉岐山正在训自己故作认真聆听教诲地埋下了头。
“玉先生早。”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殷小楼用眼睛感激地看了看季修晏。
“嗯。”玉岐山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即便内心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和殷九章有着一样的心情,看着殷小楼的这些小动作,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就像是自家养的猪有一天突然学会了吃别人家的菜一样。
“我昨夜想了一下,她确实也算是九华宗的人,但九华宗卷入了这次的风波,我不希望她和这件事再扯上关系,还是决定先将她带回名剑山庄,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去留。”
季修晏脸上的浅笑一直在,并未因为玉岐山的话有所波动,“先生自当放心,黎师兄的是有孟师兄与其他师兄负责,季某自认保全师妹还是不在话下,更何况东方师叔已经抵达武林盟。”
“是啊,大师父,有师兄他们在你大可放心,而且你之前也看到了,我这些时日剑术已经精进不少,自保也没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有他们在,我连根手指都不用动。”
玉岐山横了她一眼,十分不满她这一种一长大就翅膀硬了的语气,不过殷小楼的进步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几乎在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成长,而在交给东方临之后到现在的变化更为明显。
殷小楼的性子跳脱些,一直对名剑山庄的剑法不太开窍,而朝云峰的剑法一直也不过是只得形不解其意的一种状态,当时除了平平无奇外也没再可以形容的了。
现在就像是蒙着那道门的纸被戳破了,这十多年来欠缺的东西恨不得一瞬间将其填满,这也正是了把她交给东方临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不过是不想她卷入这些无关的纷争之中。”说完还恨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