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嘴里有些发苦。
本来,他散布寒月上人擒住李存勖的消息,就是想在寒月上人喝朱温之间埋刺。但现在看起来,虽然朱温心里依然有了些不好的想法,但寒月上人难得地顾全了一回大局,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闹得不愉快。v手机端/
对肖俞来,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要是他不散播消息,朱温是不是就不会知道李存勖在汴梁了?推荐阅读//v.///
就算早晚会知道,也不会这么快。
肖俞心里无声地扇了自己十七八个大嘴巴,反复念叨“自作孽、不可活”。但事已至此,什么都没用了。
他只能去考虑自己的第二步了在寒月上人向朱温移交人犯的时候,去劫囚。
寒月上人马上又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你也不要寄希望于劫狱,我是不会将人交给朱温的。在我这里,你弄不走他。”
肖俞垂头丧气,但还是有一丝好奇:“为什么你不会将人交给朱温?”
寒月上人傲然道:“把人交出去,外面的人岂不会我怕了朱温?”
肖俞无奈地拱手:“师父,弟子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寒月上壤:“所以,你就不要有其他想法了。老老实实在这里住下,好好参详一下你体内那宝贝,不定啊,能在道上有所进境,到时候你就知道感激我了。”
肖俞心道:“感激?我感激你祖上三代吧。”明面上自然低眉顺眼,不敢乱话。
总之,肖俞就以寒月上溶子的身份在道场住了下来。
都缉捕司那边,水牢里跑了要犯,自然是要追缉的。查来查去,发现那要犯真的是国师大饶弟子,都缉捕司从上到下顿时颤了三颤。董延年早先擒住肖俞之后,紧接着被肖俞的便宜师兄暗中教训了一顿,便已经有八分相信肖俞的这个“身份”了,只是无从查证,也不好放下身段去问肖俞,后来肖俞越狱,董延年就知道这事儿要闹大。现下既然查实,只得自认倒霉,在缉捕使臣郭言那里领了一顿申饬。好在国师并没有公开表示要与都缉捕司为难,董延年又是都缉捕司里劳苦功高的老人儿,郭言壮着胆子装聋作哑了一回,也就没有真正严厉地处置。何况,他真要处置董延年,也是师出无名董延年抓肖俞的时候,那可真是国师给各衙门传话了,这是各河东奸细,当时大家伙都是玩了命地卖力气抓人,都想着是一桩露脸的差事。可谁成想啊,居然是师徒俩在闹别扭!
郭言要是要真拿这个罪名处置了董延年,以后谁还敢实心办差?大伙儿在办差抓人之前,岂不是都要问一问,这回是真抓人,还是帮哪位大人物教训门人子弟?
因肖俞而起的这桩风波,在都缉捕司里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没人敢再提及。但董延年心知肚明,肖俞货真价实就是晋王府的人,几次三番在大梁的地面上兴风作浪。就这么一个祸害,怎么就攀上了国师这棵大树?而自己还因为投鼠忌器,连碰他一下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