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熊大二,周子夜并不了解,或者说是了解他的文章,却不了解他的人。但是俗话说言由心生,他能够在报纸上发表如此犀利的文章,并且针对泛自由派发表了许多的批判性文章,那就说明这个人最起码在立场上偏向于国内。
周子夜对政治上的东西没有兴趣,但是他自己做的事却偏偏跟政治有关。矿产资源需要国内庞大的市场,建立经贸区更需要国内的大力支持。所以,他的位置就决定了他会跟国内的政治挂钩。在国内,为了避嫌,他必须要远离各种政治派别,但是在国外,他却不能主动去疏远国内的政治问题,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在某些层面来讲,非常重要。
因为这个原因,他也需要有自己的喉舌,用以传达自己的意愿。按照行规来说,他需要收购一家或者多家电视台,报刊,用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由于目前的条件还不成熟,所以这一点一直还没有实施。
现在遇到了语言犀利,愤世嫉俗,又跟他立场相近的熊大二,他突然意识到,即使自己现在没有条件成立自己的电视台或者报刊,但是对于发出自己的声音,还是有可以操作的渠道。
周子夜试探地问道:“熊先生,我去年的时候曾经和黄玉民有过一番争执,对于他的许多理念,我一直不能接受。在你看来,香港和大陆到底是一体还是分开的呢?你认为香港离开了大陆,还有能力快速的发展吗?”
熊大二望了周子夜一眼,笑了起来。“周生不必这样试探,只要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一直信奉一个中国的政策。香港利用与国际关系的亲密,先行一步,这种外向型经济的发展,香港一直是起了一个纽带的作用。实际上,香港的发展一直没有脱离过大陆的支持,因为地域狭小的香港,完全没有能力承担自身经济发展的重担。从1949年开始算起,香港最开始的发展就是依靠大陆来港的富商兴起,在大陆陷入自身发展的困境时,香港的发展其实就一直比较单一,虽然比国内的发展要好,但是也是因为经济政策的原因。这种对比是不公平的,因为当时的大陆完全是被戴上了重重的镣铐。而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大陆开始实行了开放政策后,香港依托大陆才开始了腾飞。这个可以对比一下同在亚洲的新加坡,说实话,我一直认为,在亚洲,新加坡和香港是很相像的两个地区。新加坡是东南亚的纽带,而香港则是大陆的纽带。
在东南亚的国家还处于混乱的时候,新加坡依靠英国统治时期的基础,以及受教育的程度,充当了东南亚地区发展的领头羊,他们是依靠东南亚的国家开始了腾飞。但是香港却是依靠大陆和东北亚的贸易,才具备了发展的基础。这二十年来,两个地区都因为这种先觉条件和自身的轻装上阵发展起来。可是由于地域的限制,不论是新加坡想脱离东南亚,还是香港想脱离大陆的桎梏,都是不现实,不切实际的空想。”
叶民勋点了点头说道:“喷子说的很有道理。所谓的国际中心,贸易中心,自由港,发展的最大依托就是流通,若是没有上下游的支持,没有了流通,香港这个自由港也成了死港,香港也成了臭港。几乎所有的懂一点经济的人都知道,香港离开了大陆,就再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哪些叫嚣的人里面,有几个懂得经济的人呢?!或者说,他们即使真的懂经济,现在反对大陆的管辖,也只是在为自己的政治面孔添加色彩。”
周子夜笑道:“我认为从经济的角度来分析,这是一个比较偏颇的角度,我们似乎更应该从感情的角度来解释。香港的居民,除了为数不多的外籍人士,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从大陆过来的,如果仅仅因为政治理念,就想分离中国,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全体香港人的意识形态,不应该被少数人所绑架,这是我的看法。”
熊大二笑问:“这是你抨击黄玉民的理由吗?”
周子夜笑了起来,“实际上,我做的更多。”
一个叶民勋的朋友过来打招呼,由于跟周子夜他们不熟,他只是跟周子夜他们点了点头,就将叶民勋叫到了一边说话。
熊大二没有受到影响,问道:“你刚才的话我没有听太明白,你指的是哪个方面?”
周子夜想了想说道:“在我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发现了一点蹊跷的地方。黄玉民他通过****有一笔收入,而****的资金却来自东瀛,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我想熊先生应该很清楚。对于这种以公众人物形象,收受黑金,专门与政府作对,并且绑架人意的做法,我个人是非常痛恨的。不管自己的家有多穷,父母有多偏心,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背叛家族的理由。”
“看来我们是有共识的。”熊大二低声问道:“你真有这方面的证据?”
周子夜点了点头笑道:“我确实有,但是因为去年我和他的矛盾,所以这份证据不能由我透露出去,因为这会让公众认为我是在报私仇,所以我一直有些迟疑。”
熊大二笑说:“我明白了,你下通过我来揭开黑幕?!虽然我不喜欢被人当作枪使,但是对于你的这种利用,我还是非常愿意上当的。”
周子夜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来参加宴会,竟然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物。熊大二如果能够成为自己对抗泛自由派的一杆枪,那么自己可以省却无数的烦恼。
“我这个人或者没有别的优点,但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