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
弗陵发现程鹤殊应该是一夜未睡。
他车门旁的地上掉了一地的烟屁股,人却是跑到了江边吹风。
弗陵手里捏着他名贵西装上的袖口,轻轻地鼓了鼓腮。
“抽烟伤肺。”
程鹤殊微微抬眸,肩上却落了一道重量,是他的西装。
弗陵将水塞到他手里。
温热的。
程鹤殊起了疑虑:“哪来的?”
这里位置空旷,但找不到任何一家超市或小卖铺的影子。
“刚才有个环卫工,骂骂咧咧地扫着地上的烟屁股。”
这事跟这水有什么关系?
程鹤殊听得一头雾水。
弗陵将他掌心抓住,把准备好的药放在他手里。
“抽烟对你身体不好,能不能戒了?”
程鹤殊挑了挑深眉:“你管得有些多了。”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将药老老实实地服用。
这回倒没先问问自己给他吃的是什么。
过去他要不问个底朝天,是绝对不会轻易服用。
“她也是生病。”
轻轻地一声叹息,转瞬即逝。
程鹤殊微微一顿,“有些先天性的疾病,都是因为基因缺失。”
弗陵手撑在下颌处看他,颇感意外:“你倒是连医学这方面也有涉猎。”
“她以前身体不好吗?”
“好,或者不好,我那个时候看不出来什么分别,只是她一直郁郁寡欢,提不起任何兴致。”
程鹤殊又开始掏出烟了。
看看,看看,越是这样说越要故意给她装惨。
弗陵又唠叨了一句:“抽烟伤肺。”
程鹤殊置若罔闻,嘴角夹着烟,划开打火机。
“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
“她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