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就以这样的关系相处,不是更舒服?”
没有话语声,他的头部从她肩窝处滑落,整个人也靠了下来,枕着她的腿,安然入了睡。
夫妻间同床异梦的有,兄弟间又怎么不会反目成仇?
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最让人舒服的?
你不是我的什么,我也不是你的谁,但我们都清楚,互为依靠。
你若不想嫁,那我身边便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
前太子一案被重提重审,肃清王也难逃其责,当年涉嫌毒害太子,逼迫太子妃,累其坠崖而亡的事甚嚣尘上。
是易仲琛亲审此案,案件虽然时隔久远,错综复杂,牵涉良多,但最终的矛头都直指肃清王头上。
圣上下了令,肃清王也被推往午门斩首。
王府被削了爵位,贬为庶人,驱逐出京。
弗陵收到小天的来信,琅华郡主在得知肃清王的结局后也以三尺白绫,草草结束了生命。
消息来得匆忙,只跟易仲琛早早交待了两句,便回了江南。
易仲琛派遣了五百虎豹骑军,同她一道返程。
安葬了琅华郡主后,当初她住过的屋子也成了闲置,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弗陵在收拾她临终前的遗物。
可好多东西,无论是字画,还是没有寄出去的书信,都跟肃清王有关。
她就不明白了,既然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按照琅华郡主的性子,就不该跟和常年成婚才是。
“心都不在此处的人,留着也是白费,都烧了吧。”
和常年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身后,自然也看到了琅华郡主留下的遗物。
弗陵见他面色淡淡,心底不解,“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母亲跟肃清王之间的事了?”
和常年点头。
“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你?”
“肃清王当时已经有了妻儿子女,你母亲性子高傲,绝不允许自己做小。”
也是,琅华郡主什么都要争,向来只要那绝无仅有的。
原以为等到和父亲和离,等到肃清王鳏居,可最后还是注定了此生无缘。
弗陵向来认为和常年并不比肃清王差多少,偏偏她就看不上,这么执拗的性子,便注定了木强则折。
和常年看着女儿眼下的疲惫,催她回去。
“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吧,先去休息一下,我跟你母亲说说话。”
弗陵被推出灵堂,有些疲倦乏累,不愿多走,便坐在庭前的石阶上,呆呆怔怔地望着院前庭院,绿荫还是那片绿茵。
“你哭了。”
弗陵用手背压了压脸,侧过头去,躲开他欲伸过来的手。
易仲琛顿住,低声问她:“你后悔了?”
弗陵置之一哂,“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易仲琛语气微微发抖,心底到底还是慌乱了,却也只能勉力一笑,手掌心覆在她头顶,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别生气了。”
······
空荡荡的灵堂,呼吸窒闷,到处都是未散的香烛纸钱气,呛鼻得厉害。
“知道你不愿见我,我也不会久待,这些年,终究是苦了你了,别怪女儿,要怪,怪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