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作甚?莫非你们对自己毫无自信?”黑衣人说着,突然转身而去,众人相继跟在他身后。
他边走边道:“身为画师,必须要有不具生死之气魄,不管对手是谁,你们都时刻要有备战的准备。你们问我是组队还是单战,不妨自己去亲身体验便知。”
众人心中疑惑,却不敢再多问,默默跟着黑衣人一路前行,渐行渐远,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辰,黑衣人突然在一道黑色石门前停下。
那石门全然黑色,门心有处五指印记,印记成凹形状。
在这最高的五层楼中,这道黑门便显得格外诡异了,而门心之处的五指印记比黑门看起来更加诡异。
那五指印记宛如人的手掌骨一般,在门心显得特别的白,又粗又深,凹印深处成为白色。
黑衣人手臂抬起,朝五指印记中放了进去,顿时石门旋转,宛如打开另一个黑暗世界。
“轰!”
石门开启,门后竟是一座木制的黑色拱桥,桥的另一端则是黑物缭绕,满天黑云,浩瀚的黑暗形成一堵望无边际的墙面,挡在桥的另一端。
桥下乃是一条黑色河流,河水缓缓流动,却发不出一丝水流之声。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傻楞在黑衣人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双双惊恐万分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桥头黑暗之处,心中七上八下,忐忑无比。
黑衣人收手,冷冷的淡然道:“进去吧,过了桥你们看见的便会不一样。是组队还是单战,等过了桥便会知晓。”
黑衣人转身打量众人,看见大伙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笑道:“就你们这样子,恐怕活着走出来的不足三人而已。谁先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率先出头。
那黑衣人显得有些失望,摇头道:“看来还是我高估你们了。看你们这怂样,恐怕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回来。”
他语重心长道:“躲避总归不是办法,诸位都已经到了五层楼,莫非想要折回不成!”
见众人始终不言不语,他便冷言冷语道:“既然谁都不愿出来,那便由我来点名,但凡被我叫中,若还畏首畏尾,我便永远取消你们成为画师的资格。像你们这般胆怯懦弱,岂配成为画师?”
舒画眉头大皱,越听越不舒服,决定上前一试,却见孤野率先走了出来。
孤野神色淡然,面向黑衣人躬身行礼,道:“弟子孤野,愿抖胆一试。”
“哼!原来是孤家的病胎儿,真是可笑,你们这么多人,竟还比不过孤家一位病人,何况其中还有族长之女!”
他冷笑着打量孤野,道:“你灵胎是何物?”
孤野道:“弟子的灵胎尚未成形,极其幼小,样貌丑露,实在不便多提,还望老师恕罪!”
黑衣人持续打量他片刻,突然露出欣喜笑容,道:“无妨,有胆便是好汉。去吧,走过了桥,你便能够看清你的对手。”
孤野点头称是,便转身而去,脚步踏在木桥之上,一步一步走到桥的那头。
待走下了桥,孤野径直走进黑暗,在跨入黑暗的那一刻,他才体会到黑墙其实并不是墙,而是一道能够遮住他人的黑色屏障!
孤野跨过黑暗,顿时一片光明,他面前有山,山下乃是一片荒野。
在那荒野的上空,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在飘荡,缓缓游动,宛如在天上漂浮的巨大鲸鱼,缓缓从孤野头顶飘过。
但那并非是鱼,而是人的影子,一个庞大的人形黑影。
孤野抬头看去,顿时心中一跳,暗道:“不好!黑衣人好不诚实,他说我们这次挑战的是黑衣人,原来都是谎话。我怎能与我的影子敌对?”
孤野的灵胎便是影子,一个可以遮天蔽日的影子。
“我若与我的灵胎抗衡,无论谁输,岂不都是我输?”
伤了灵胎便是伤了自己,灵胎一死,则人亡!
孤野虽然并非北冥中人,虽是鬼影族中千百年来难得一个具有灵胎的鬼影族人,但他对灵胎一事相当熟悉,在踏入北冥的前夕,他便将灵胎一事了解的清清楚楚。
而此刻,他要挑战的竟然会是自己的灵胎,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突然,那巨大的影子看向孤野,顿时露出凶残之态,猛地转身,迅速向狐野飞奔而来。
“不对!”
孤野见状,心头又是一跳,暗道:“虽是我的灵胎影子,但并非我的真实灵胎,每个人的灵胎都由自己掌控,就算是掌控不住,也不可能叛逆而行来反攻其主!”
他突然想到一事,不由得眉头再皱,暗道:“此处非比寻常,定是有高人在暗中操控,我所见的灵胎乃是仿造之胎,是个画胎。我的真实灵胎仍然还在体内!”
就在这时,那黑影一跃而起,从孤野头顶打下。吓得孤野一跳,当即避开,落荒而逃。
虽是画胎,但也是依照他的灵胎所画,他所会的,画胎自然也会。
他所想的,那画胎同样也能感应得到,这画胎就如他真实灵胎的仿造物一般,只是被高人暗中操控,在他进入屏障的那一刻,黑暗吸取了他真实灵胎的部分记忆,并被高人融入画胎之中!
桥头门外。
黑衣人望着孤野踏入黑暗,眼中目光闪动,发出一声冷笑,道:“诸位,孤野已开了头阵,接下来会是谁?”
舒画闻言,向前跨出一步,却被婉儿拉住,侧头看去,只见婉儿向他摇头,眼中意味深长。
舒画笑了笑,柔声道:“无碍,最危险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