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这么烦?”重黎实在听不下去了,同是龙族,这条小青龙未免太活泼了些,对天虞山就这么有兴趣?
闻言,敖洵才回过神来,忙收住了话匣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忘了你刚醒,我一直很仰慕长潋上仙,也很想去天虞山,可惜我自幼体弱,每日都要服药,父君不肯让我离开东海,今日一时激动了些,姑娘莫要见怪……”
云渺渺的确听说过东海有位小殿下身子不大好,今日一见,倒是比想象中有精神些。
殿下言过,我等还应谢殿下收留之恩,他日殿下若有机会离开东海,天虞山必定为殿下敞开大门。”
敖洵眸中一亮,欢喜地望着她:“云掌门的话,在下可记下了,有朝一日定会去拜访。”
主上,药该凉了。”镜鸾提醒了一句。
二人才回过神来。
敖洵忙道:“云掌门先喝药吧,这药也算是我久病成医,自己琢磨出来的方子,很是好用。”
如此,就多谢殿下费心了。”她端起碗,啜了一口,较之霓旌开的方子,这汤药可好喝多了。
重黎见她开始喝药,转头看了敖洵一眼:“上回见你走两步都气喘吁吁的,这是病养好了?”
想起上回在东海边撞见这小子,他还没把他怎么着呢,他自个儿就跟要咽气儿了似的,得亏他分了些灵气与他,才没眼睁睁看着他当场厥过去。
昨日在东海边再遇时,这小子脸色红润不少,带着他们走了这么远,到此处落脚,今日还有精力熬药,别不是回光返照吧?
似是看出他的疑虑,敖洵笑呵呵解释道:“最近换了新方子,服了几日确有成效,四处走动已经无妨了。”
重黎呵了一声:“什么灵丹妙药,几日就把你从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拉回来了?”
这……我也说不清,丹药都是炼好了的,我每日服一枚便好,方子不在我这。”敖洵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药,执明交给他的时候也不曾细说,这些人自是不认得他的故友,也没必要多言,转而道,“还要多谢阁下上回提醒,父君彻查了整片东海,的确抓到一些妖物。”
重黎面露疑惑:“你抓住了?”
是啊,如今都已关入龙宫深处的地牢中,想必没有机会再出来作乱。阁下虽是魔族,却并非助纣为虐之徒,想必不是效忠那魔尊重黎之人。”敖洵诚恳地同他道谢。
一旁的云渺渺险些被药呛着,错愕地望向重黎。
见他似乎并无动怒之意,才稍稍松了口气。
敖洵自出生便在东海,从未踏出过边界半步,此次收留她们在此,管吃管住,也不忘趁机外头的事。
云渺渺还有些虚弱,镜鸾在旁伺候着,重黎又是那副“近我者死”的嘴脸,一番“审时度势”之后,敖洵笑眯眯地凑到了坐在窗下发呆的孟逢君旁边。
几句话下来,就得知她是北海少阳仙君膝下独女,不由吃了一惊。
你就是少阳仙府的小女君啊?少阳仙君同我父君交好多年,前些年时常来东海同我父君促膝长谈呢。”
孟逢君一怔:“是吗?”
敖洵点了点头:“我听闻早些年我父君想与少阳山结亲,同我提起过少阳仙君膝下有个小女君,不过我身子太过孱弱,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我同你还挺有缘分的,这么多年过去,倒是在这碰上了。结亲不成,做个朋友如何?”
孟逢君倒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仔细想来前些年爹爹好像是同娘提过什么结亲不结亲的,她当时一心想拜入长潋上仙门下,醉心修行,没有半分儿女情长的心思。
她来回打量了他一圈,那日她光顾着练剑,兄长好像也在旁边嘀咕了几句,说是……长得不错,哪怕打不过媳妇儿,摆在那看看也挺赏心悦目的。
那说的居然……是他?
我,我也没想到……”她尴尬地别开了脸,“朋友……也不是不行吧。”
这是冤家路窄……不对,她同他无冤无仇的。
狭路相逢?……好像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儿。
啧,怎么护碰上这么麻烦的状况。
你——你不是想知道东海之外发生的事吗?”她话锋一转,“看在父辈的交情上,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我知道多少告诉你多少吧。”
闻言,敖洵面露喜色,如此干净的笑容简直不像个已经活了千儿八百年的龙族,倒像是被护在掌心的明珠,让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他本来就生得怪好看的,原本还觉得傻乎乎的招人嫌弃,这一笑,孟逢君就有些心软了。
他问到人间,她便同他说人世百态,话本传说。
他问到少阳山,她便告诉他她如何与父兄在山中修炼,日以继夜,成就一身仙骨。
他问到天虞山,她也没有隐瞒前些日子接连的祸事和长潋遭害的前因后果。
聊着聊着,夜已深。
敖洵离去之后,她连灌了三杯茶水才缓过来,坐在一旁直摇头。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想知道,我喉咙都说冒烟了……”
云渺渺无奈地笑笑:“我头一回晓得,你还挺能说。”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东海大太子同我爹交情不错,我虽没见过他,但既然碰上了,总不好呛人家一鼻子灰吧,往后还要来往呢。”
哦?”云渺渺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我方才好像听到……结亲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孟逢君呛红了脸,着急忙慌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