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回来天子殿,他都跟狗皮膏药似的扑过来,的确招人烦,但这般给她下逐客令,却稀罕得令人生疑。
“你在里头做甚,出来说话。”她眉头紧锁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屋中传来一声无奈的笑。
“今儿就不了,话说明白就好,你不是也烦我成天跟着你吗,让你如愿一回。”
闻言,她愈发觉得哪里不对,走上前欲推门而入,却发现门上居然施了法,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深吸了一口:“你开门,我看一眼就走。”
屋中默了默,他似乎有些为难。
“今日……不太方便,改天吧。”
一再的回绝,令镜鸾愈发惴惴不安。
“你不开,我就把门拆了。”
“小阿鸾……”
她放软了语气:“让我看看,真没事,为何不敢开门。”
天子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送药的也只有孟婆,怎么想都不对劲。
屋里没动静了,呼吸很浅,似乎还在迟疑。
她已经没了耐心,手脚麻利地把住了门板,祭出沉霜,直接将其卸了下来。
轰然一声,木屑飞溅,内殿一片昏暗。
华发如瀑,静静地蜷在角落,于黑暗中,似一束凄惶的光。
他抬起头,冲她淡淡一笑。
“如此,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