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华凌沉吟道。
肆意点点头，随即向四周望了望，忽然敛了笑意。于是刻意更靠近了些封奕，手下暗暗动作。
封奕倒是不觉有异，也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配合着肆意动作。
两人各一只手掩在袖间划拉了几下，最后不露痕迹地分开。而肆意的神情却因此更暗淡了。
当然，这些都是在瞬息间发生的，并没有让华凌瞧见。
暗自斟酌片刻，肆意道：“出了这么多事，想必神都内外都需要重新打理，魇鬼仅封印在扇内也不安全，至于其他琐事还是往后再说吧，我这便不多留上仙了。”言下之意：闲话说的够多了，该结束了。
闻言，华凌叹了声，唤道：“素华。”
“主神。”纤细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三人面前。
“去后庭将令牌取来。”
“是。”
话音未落，几乎是眨眼间，那道窈窕身影极速消失又快速走了回来。说走也不太恰当，更像是浮游在地面，以一步抵百步的速度行进。
肆意接过素华手中递过来的令牌，道：“这是？”
“这是通行令牌，天廷众仙不得传旨不可私自下凡，但免不得有紧急境况。此物路通三界，可不过九霄台直接移身。仙卿既然要去凡间，用令牌会更妥当方便些。不过……”华凌话锋一转，道：“此物有个缺点，一旦被接手认了主，便终生只传送物主。所以即便是落到他人手中，念了目的地，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肆意一听，暗道：这难道不是优点嘛？
未等她想明白，华凌以扇指令牌，用食指于扇柄敲了敲道：“而正是因为如此，这念出地点的效应仍是会降至原物主的身上。通俗的讲，若是我拿了你的令牌念了某处地名，被传送过去的还是你，且是被迫的。所以这令牌万不可弄丢了，更不能同其他仙家的混淆，不然到时候不止是乱套，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最后一句，华凌脸色微变，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欲语还休了片时，最后郑重其事道：“总之切记贴身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交付于别人。”
看华凌表现，之前定是发生过什么糟糕到无法收拾的事。但换个角度想，任何事物都是优点与缺点并存，没有绝对的完美。这令牌如此快捷方便，有这样一个缺陷似乎也是在所难免。
肆意将令牌呈于胸前，道：“多谢上仙，肆意会谨记的。”
华凌道：“不用客气，这本就是仙家必备之物，便是你不准备下凡，礼部也早晚会准备妥善后送过来的。”
两人又微言大义了番，相视无言，终于匆匆告别。
肆意当即扭头，道：“封儿，你当真没看到？”
封奕顶着那张稚颜，摊手道：“上仙这么不信我啊。”
肆意一愣，道：“没有不信你，就是想再问问而已，万一你又想起来了呢……”
“那上仙问完了，接着打算如何？要不还是先跟我去魔界吧。”封奕道。
肆意立刻肩膀一沉，无奈道：“封儿……你别扯开话题，我说正经事呢。”
封奕立刻往前一步，凑近道：“我也说正经事呢。”
肆意：“……”
先前两人袖下鬼鬼祟祟的一番动作，实则是在对方掌心写字。
肆意写了个“皮”，封奕写了个“失”。
意为：“魇鬼褪下的皮呢？”
答为：“消失了。”
她与华凌相谈时忽然发现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东西，魇鬼的人皮。
她是亲眼看着华凌封印的魇鬼，可当时不曾去留意掉到地上的人皮，至于皮究竟是何时消失的，是在封印之前还是之后，更是无从得知，毫无头绪。问封奕，他也没有注意。
这张人皮是关键，可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了，还是在两仙一魔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所以待华凌走后，肆意才会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