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眉头紧缩,不解道:“你休要狡辩,明明是你私用咒术引来毒焰,才致使离宫阵破!”
“是吗?那你当真看到了吗?”逐言冷冷道。
“我……”无极语塞。
“蠢货!你懂个屁!离宫看似繁华,但内部早就气数已尽,你怎么不想想偌大一把玄铁神剑天廷凭什么放任它留在人间?因为它根本不是什么神器,它是魔器,它在吸离宫的血,吸衡山的血!吸华国土地的血!可人人却还把它供奉为镇宫之宝!甚至是镇国之宝!实在是好笑!数代宫主为何如此悉心保管,日日用捉来的妖鬼喂养它,宁死不透露分毫,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丢不掉毁不尽,又怕被后世唾骂,怕成为众矢之的!如此一代拖一代,到最后收不了场了,便想找个替罪羊。谁呢?当然是人人嗤之以鼻的五毒圣教啦!而宫内那些所谓正派的腐朽长老们当然不想背上个勾结魔教的罪名啦,这便甩到了我这个外室子弟的身上。他们什么能耐?当然是想让你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了!”逐言不屑道。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离宫明明和魔教同归于尽了!”无极道。
逐言嘲讽般轻笑道:“怎么不可能!你说是吧,师姐。”
肆意双眸闪过一丝不忍,将无极拉至身后道:“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如今乱造杀孽的理由。”
逐言冷笑道:“怎么?我被害成这半人不妖的鬼样,还不能吃几个人了?”说到此处,逐言忽然恶狠狠笑起来,道:“原本把魔教引来,就只是为了让他们露个脸,到时候说起来,便是魔教贪图神剑之力,逼宫夺剑。往后这把铁剑若是邪力发作,生灵涂炭,也都尽数推到魔教头上便好,咱们离宫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可我们那个师尊偏偏是个死脑筋!他多疼你啊!当年五毒圣教攻入离宫内庭,他宁可自破宫阵,引火烧身,也要让你去祭剑。你是逍遥飞升了,可满宫人拉上魔教全部焚死了!你怕还当自己是救世主呢吧!”
“你闭嘴!”无极道。
“咱们这个师尊啊是真心系苍生啊!你说他到底是真疼你呢还是把你当成一个祭剑的工具啊?啊?!”逐言笑道。
“师尊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任何事,是我自己去祭的剑。离宫宫破的最后一夜你难道不比我看得清楚?”肆意道。
肆意半膝跪地,一把揪住逐言领口,冷冷道:“我为什么去祭剑?你会不知道?”
“是啊,明明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你就是半神,我却是个半鬼!师尊想保你,我却偏偏趁乱把剑偷了出来!没想到吧!是我!哈哈哈!魔剑出鞘,衡山大变!唯有以半神之子祭剑,别无他法!我就是要你死!要你死!”逐言吼的血沫横飞,一阵阵黑雾不断从胸口涌出,肆意却像完全无视般,死死扣在他的领口,不为所动,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这时,腰间缠上一道暖流,将她带出了那片黑雾。
是封奕。
封奕拦腰将肆意放置在远离黑雾的空地上,拉起她的手查看。
“不用。”肆意推开他的手,道。
“你这个疯子!疯子!”无极长年身处于天界,即便偶尔会碰到些妖魔鬼怪,却从不曾遇到过这样疯癫的恶鬼,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