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
苏玉看着他这样慌乱的解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某个微凉的雨夜,一个银白色身影跪在雨中说着什么。
“卿歌,我是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吗?你非要将我的价值利用完毕才肯放过我对吗?还是说,我们都是你平步青云的工具?”
想起那件事,苏玉的理智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在她很小的时候一直到长大,卿歌都曾是她成长的标杆,是她的偶像。
他高贵优雅,明事理又亲民,实力强大却并不以此为傲去欺凌弱小,这些都是她所向往的样子。
这份崇拜使她专注,她可以不听关于卿歌的任何负面说法,包括她亲眼所见的。
如今的一切算是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与崇拜,她不禁开始对很早以前看到的那个梦境产生了怀疑。
如果卿歌可以直接对迦辰痛下杀手,那么先前梦中看到的,玉霜的死也许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这样的怀疑让苏玉感觉无比恐慌,一面是倒塌倾颓的信任,另一面是本能一般的,无法克制的对他深刻的感情。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将苏玉夹在中间,几乎摧毁她的意志,也许此刻,只有远离这里才能获得一丝活路。
卿歌本来还想解释什么,听到她那样说完,整个人顷刻间僵硬在原地。
迦星、瑆月和莲叶也闻声赶来,看他们吵成这样,也有些不忍。
瑆月欲言又止,想上前去解释,刚走出去,就看到卿歌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瑆月的身份不能曝光,既瞒着,有肯定有瞒着的道理。
迦星疑惑的看着瑆月,他是想去劝架吗?胆子这么大的?
瑆月看到那个眼神,便默默的退了回去,是啊,现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说啊?不说我的事情,我想听你解释一下,迦辰师父的事情。”苏玉冷冷的说。
在她说完那句话以后,自己也意识到有点过分了,除了迦辰的事情是她亲眼所见,之前听到的其实都可以算作是传言。
可是有的时候即便心中不是这样想的,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没什么可解释的,迦辰手刃同族,罪无可恕。”卿歌没有别的解释,只有这淡漠的一句话。
果然是这样,他永远不肯将真实的事情以及想法告诉她,只给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想着让她理解。
苏玉直接气笑了:“所以,你利用我引出迦辰师父,然后赶在兔族闹事的最后期限前杀了他?卿歌,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卿歌哑口无言,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可辩白的,并且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苏玉后续也不会受伤沉睡。
这是他心中最为不安,也最不能触碰的事情,天晓得得知苏玉受伤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震惊和心痛。
现在想来,当初唯一漏算了的,就是那个水鹤,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从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背后牵涉的是什么人已经不言而喻,只是伤害已经造成,卿歌用尽一切办法去弥补,终究还是成了现在这副模样。